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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这是妇人月子里的吃食？”郑逾明强颜欢笑着想和佟柊开开玩笑，“你要是心诚，怎么不下厨做给我吃？”</p>
“我做给你吃就是谋杀了，还是从外边买来比较好。”佟柊把吃食放在炕桌上摆好，亲手捧了碗盅，坐在榻沿上，把粥吹冷了递到郑逾明嘴边。</p>
“让郑灿来伺候着吧，你也一起吃。”郑逾明有点不好意思，张口含了粥，糯香清甜，又没有加很多糖，定是佟柊嘱咐过了，粥还在嘴里滚，他说起话来便含混不清的。</p>
“公子是嫌我伺候的不好，硬要换了旁人？”佟柊又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郑逾明本以为是佟柊自己要喝，却没成想佟柊起身吻住他的唇，那口粥便又进了他的嘴里，“那便换种新鲜花样伺候公子好了，这样就没办法换成别人了。”</p>
“公子，姨娘来了。”气氛旖旎得恰到好处，小厮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p>
佟柊端着粥碗看向郑逾明，郑逾明错开了目光，不去看他，只一味低下头，似是想把眼睛里的情绪都藏起来，看到这佟柊哪有什么不明白，“你们说会话吧，司里还有事，我晚点再过来。”</p>
描红碗盅哐啷轻响了一下，被留在炕桌上，郑逾明伸手拉了佟柊的手，“没事的，你坐下来一起吧。”没等佟柊答话，便扬声命小厮请姨娘进来。</p>
小娘眼睛红肿得吓人，郑逾明一见便知她心里定是难过，可小娘定要按照规矩行礼，谁也拦不住。</p>
佟柊在这却也吓了她一跳，深居简出如她也听说过听音司指挥使佟柊，听到郑逾明如是介绍他的时候，她手足无措地便跪了下去，“佟大人，是妾身教子无方，以致振理做下错事，可逾明无辜啊，请您不要为难他，都是妾身愚笨无能。”嗓音哽咽，两行清泪。</p>
“小娘起来吧，我不是来查逾明的，这件事归根结底也不是您的错。”佟柊竟破天荒地伸手把姨娘从地上扶起来，他唤她小娘，不是姨娘。</p>
“佟大人您唤妾身小娘，可是要折煞妾身了。”她性格温厚，确不是痴傻，怎会听不出这细微的差别。</p>
“小娘，您快坐吧，佟柊他理应唤您一句小娘。”郑逾明拉过佟柊的手，十指相扣，朝小**方向伸了伸，“既然您来了，我也不想瞒着您，我和他不是这一日两日的情分，是儿子该早点向您禀明了。”</p>
“这…妾身不该插嘴二公子的事，也当不起一句儿子，二公子你…”她是个母亲，眼泪还是忍不住滚下来，她真想留住自己最后一丝体面，背过身去以帕掩面，热泪却是停也停不下来。</p>
“小娘，您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了，小娘小娘，去掉一个字就是娘，大哥的事我们也痛心，您不嫌弃就把我们当成儿子吧。”</p>
压抑的呜咽声，到底是苦的人太多了。</p>
一个人做了错事，原来竟会连带着这么多的人一起痛。</p>
可见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非是莽夫的拙劣宣言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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