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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逾明把张副将房间的那个沙盘搬回了郑府，阿筠来的时候他刚好在推着沙盘演习，上次偶然的改动让他意识到可以从流沙那一段下下功夫，用好了或许能产生奇效。</p>
啪嗒，啪嗒。</p>
小石子敲在窗棂上，不着意便错过了，“佟清熙，你今年十八岁吗？来了就进来，大白天的跑来干什么，生怕别人不把你当成梁上君子吗？”郑逾明站起身立在门口，掀开棉布门帘往外探望，和房檐上的阿筠对视了好一会，还真是个十八岁的，幸好刚才没说更逾矩的话，否则现在就没法收场了。</p>
“阿筠，你来了怎么不直接下来，戳在房檐上干什么？”郑逾明不自然地转开脸，耳根后却不自然地红起来，阿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p>
“郑…不对，属下冒犯了，夫…夫人，那个，就是我们主上让这样，还…”阿筠一句话能磕巴半炷香的时辰，主上交待的话怎么偏偏就这么难说出口啊。</p>
“还什么，佟柊就整日价地胡闹，快点说。”那句夫人直冲郑逾明天灵盖，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心动，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叫错。</p>
“你这不知事的，怎么叫起夫人来了？”郑灿端着茶盘走进院中，险些没把新置办的紫砂茶具打翻，这可不是他掉脑袋能赔得起的。</p>
“行了，你俩倒拌起嘴来，阿筠有话快说。”郑逾明没耐烦地打断了郑灿对阿筠的单方面指责。</p>
“主上让属下这样唤您，还说敲完您的窗让属下把您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呈，这是主上让属下给您送过来的。”见方的木质小盒，没任何花纹雕刻，盒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还哗啦啦地发出声响，郑逾明握了盒子，却不急着打开，“还有事吗？”</p>
“您不打开看看吗？”阿筠显然是还收了要等回音的命令，不肯就这么离开。</p>
“等你走了再打开，回信让你主子自己来取，有劳了。”交待完了便**进屋去了，郑灿端着茶盘紧随其后地进屋了，郑逾明坐到桌边才打开那只盒子，两只刻了芍药纹样的描红象牙骨骰子，还有一方丝帕，边缘已经破损发黄，它们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p>
郑逾明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方帕子，下角果然绣了一个端庄大气的“岳”字，帕里还夹了一张字条，</p>
“往事如云烟，伊人似玉碗。</p>
云烟易散，食器高高置起，不绝于尘埃。”</p>
郑逾明持着一张小小的字条，用的是最普通的瓦楞纸，佟柊熟悉的笔迹，认认真真地赋了一首词，“他走出来了，或许是因为我。”</p>
郑灿给公子斟好一杯茶，还在为了一个称呼耿耿于怀，“公子，您怎么就成了夫人了呢？”</p>
“你…真的想听本公子为什么是佟夫人吗？”郑逾明不满意地看了郑灿一眼，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今天的茶叶怎么这么苦啊，还不如水好喝。”</p>
“这是大公子派人送来的苦瓜茶，说是给您清火用的，春日体燥。”郑灿解释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公子您您您，您是说，佟大人，他他他，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