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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公子有礼了，我们家小姐托我给这位公子递张纸条来。”小丫鬟嗫嚅着，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上佟柊和郑逾明，哆哆嗦嗦地递上一张墨迹未干的条子，直冲着佟柊递去。</p>
郑逾明眼睛在纸条上和佟柊脸上转过，颇为玩味地笑了一下，没有往姑娘那个方向多看一眼，而是低头看着自己衣襟上的瑞兽纹样，摆明了一副等看热闹的样子。</p>
佟柊本想等着郑逾明发话，可看他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显然是等着自己表态了。他没伸手接过那张字条，也没抬眼多看那位丫鬟和那边的姑娘，至少他们二人都是受过大家门户教育的，非礼勿视是基本的规矩了。</p>
“请姑娘自重，自古便听闻大家闺秀是守着三从四德的，不消说与陌生男子私相授受了。”这一番话音量不算低，足以让坐在那边角落的人听到，可那姑娘竟没羞红了脸，也不就此作罢，反而恼羞成怒。</p>
“你这人好生傲慢无礼，本小姐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你可知本小姐是哪一家的？”姑娘声音清脆，语气却端的跋扈嚣张，想来是家中从小宠溺到大，才这般目下无人。</p>
“越是大家里养出来的小姐，自是更应该知道脸面对于世族来说是何等重要的，又怎么做出在粥铺中送信给陌生男子的轻浮之事？”郑逾明自然地接过话，他们二人自是知道这位姑**身份，纸条是梅花浮雕的纸，家中的丫鬟都能穿锦缎，门外的四轮马车上还悬着宁息伯府的姓氏标致，除了宁息伯府家以美貌和跋扈闻名的左玥岚，怕是也没有第二个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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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关你的事，难不成是看到本小姐给你的同伴送信却不给你，便嫉妒了？”左玥岚轻哼了一声，语气轻慢又不屑。</p>
“若说嫉妒呢，也该是小姐嫉妒我二人，这纸条烦请小姐收回吧，小姐刚刚出言中伤的却是我的心上人，再多说下去，便真的是自讨没趣了。”龃龉之间热气腾腾的粥便端上了桌，佟柊边说给郑逾明布好了汤匙和筷子。</p>
“你们？”这一次左玥岚的脸红了，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和她的几个伙伴声势浩大地离开了粥铺。</p>
郑逾明目送着几个姑娘离开的背影，“我觉得左玥岚会是和亲的第一人选。”这一句他压低了声音，话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这一去便是山长水远，再难归故国了。”</p>
“说起这个，你今日何苦在朝堂上和蒋霖那个老匹夫针锋相对，他说的话陛下必然不会采信的，让他一个人当跳梁小丑也就罢了。”佟柊尝了一口粥，果觉米香软糯爽口，甚为好喝。</p>
“南境死过太多无辜的百姓和军士了，军士都是父亲丈夫和儿子，那些稚嫩的孩童和凄惨的妇女，我见过太多他们的尸体了，不能总是这样死人。”郑逾明叹了口气，鲜香的虾仁也失了原本的吸引力，他举着汤匙却下不去手。</p>
佟柊见他失了胃口，拿过他的汤匙舀了一勺鲜虾粥，送到郑逾明嘴边，“难得一起吃个早膳，不提政事，好好吃饭。”</p>
郑逾明张口含了这勺粥，鲜美的味道充斥在唇齿间，一下子也便有了胃口，自己接过勺子，“其实我也知道这事有古怪，一是没有递国书，二是没说明求娶的彩礼，这都不是两国邦交应有的礼制，今日陛下也是试探之意多过征询意见，可蒋霖那话说得太过轻易，我总是忍不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