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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没个让朕省心的，都退下吧。”安平帝站起身来就要走，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佟柊留下，跟朕来。”</p>
“微臣告退。”佟柊就微躬着身等了等百官向外走，自己跟上安平帝，从后门往居正殿去，安平帝不说话，自己端着手走在前头，佟柊也不言语，就默默地跟在后头，这段汉白玉铺就的路不短，可若是闭嘴真走起来，也就是一忽地工夫就到了。</p>
“佟柊啊，今日的事你怎么看？”安平帝走到居正殿门口，竟也就不进去，两个人就那么站在殿门口对起话来。</p>
“陛下，还是要看夜国的诚意如何了。”求娶不奇怪，奇怪的事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若是诚心求娶，总归是要给予什么的。</p>
“还是你心细，那群人吵吵嚷嚷的也一点不明白事理。”安平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佟柊一眼，“夜国国君说即日便要派使团入京，求娶的礼资便由他们带入。”</p>
“仅仅是礼资吗？”佟柊心下颇有些乱，这件事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白的古怪，可是暂时还说不出来。</p>
“你也觉得有不妥吗？”殿内传出脚步声，安平帝的目光转过去，佟柊很是懂事地低下头去。</p>
“第一件古怪的地方就是为什么不是递国书来访，而是韩大人上折子。第二件就是这个所谓的礼资，夜国实力并不是我们的对手，这样轻慢，倒像是存心挑衅似的。微臣胡言乱语，还请陛下指点。”</p>
“这正是朕想跟你说的，你给朕盯紧了这京中来的外人，别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安平帝的手搭在佟柊的肩上，微微用力地捏了捏，“郑振理盯得怎么样了？”</p>
“微臣觉得他背后应还有主谋，已经派了得力的属下盯住，定不会跑了他。”佟柊垂下眼眸，把其中的复杂情绪都隐去。</p>
“你办事朕放心，只一点，朕看重你是因你从不徇私，忠心耿耿，你可记住了？”</p>
“是，微臣谨记。”佟柊行了礼告退，心下烦得紧，三步并作两步地想逃离这个红砖碧瓦的地方，或许这里并不是住所，是监牢，是普天下最华美的监牢。</p>
宫道总算有个尽头，阿筠应该正等在门口，可阿筠旁边还站着另一个小厮，两个人尴尴尬尬地攀谈着，颇有些聊不下去的意味，可是这个小厮也不是旁人，正是早晨把自己从床榻上喊起来的郑灿。</p>
“郑灿，你怎么在这？”佟柊开口帮他们结束了逼不得已的对话。</p>
郑灿过来行了个礼，“佟大人，我家公子拖我给您送个信。”边说边递上了一张叠封整齐的信笺。</p>
佟柊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便挂上了一丝笑意，没急着拆开信笺读，“多谢你啦。”然后自顾自带着阿筠扬长而去，方向却不是佟府的方向。</p>
揣着这份心意走过了拐角，便是那条食坊遍地的小街了，郑逾明不出所料地就站在街口，笑意盎然地等着佟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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