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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点，大。”佟柊甚至没有犹豫，随口报出一个数。</p>
开了盅，赫然便是14。对面的女子脸上没有错愕，佟柊的脸上也是一片淡然，只有郑逾明快惊掉了下巴。</p>
“你看，我告诉你了，我很厉害的，这次信我了吧？”佟柊的手还一直拉着郑逾明的手，他一脸邀功的笑意，靠近郑逾明，说话的声音却不小，对面的女子都忍不住笑出来。</p>
郑逾明把头低下去，不言语，佟柊用手势示意女子继续。后面的四局，佟柊甚至可以精确地报出骰盅中的点数，面前摆着的银钱牌已经能买下好几个佟府。</p>
“公子好手气，请跟奴家去见主上吧。”女子上下打量了佟柊一下，引着佟柊往二楼走去。佟柊拉着郑逾明跟上，临走前不忘顺走桌上的银钱牌。</p>
二楼不似一楼的清雅，而是装修得更奢华，地毯极软，踩上去让人有一种陷进去的错觉，房间的窗边挂着水晶制的风铃，甜腻腻的香薰味道一走上楼梯就能闻见，佟柊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似是不喜欢这股子香味。</p>
“怎么了，这香有问题吗？”郑逾明贴近佟柊的耳边，悄悄地问。</p>
佟柊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没有你好闻。”</p>
郑逾明的脸又红了，他别过头去，才看到前面走路的女子一直都有留心他们俩之间的动静，想来佟柊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可这人看起来正经，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像登徒子。</p>
“姐姐，公子到了。”女子在门口只通禀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这一次佟柊和郑逾明都没露出什么表情。</p>
“请进来吧，”一道极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但是说起官话很别扭，让人听起来有些难受，许是真的不是中原人士。</p>
女子推开门，把佟柊和郑逾明请进屋，一道纱帘挡在女子面前，隐隐绰绰看不清楚女子的容貌，只能看得出是着了一身大红色的华服，比楼下的丫鬟们鲜是贵气了不少。</p>
“公子好手气，不知想问奴家什么问题呢？”女子坐在软榻上，说话倒是不紧不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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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该找你要些东西，但不是问题。”佟柊思索了一下，试探性地对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郑逾明感到佟柊的手心也在出汗。</p>
女子顿了一下，似是在纱帘后打量佟柊，“以何为凭？”</p>
佟柊顿时愣住了，“我又如何信你？”他不能让女子起疑，但是他没有他们的凭证，这一次算是瞒不过去了，佟柊的左手摸了摸侧腰的春翡，似是想着该制住谁。</p>
女子却在里面轻笑了一声，目光越过佟柊射向郑逾明，“不信奴家，却把东西给一个伶人挂在腰间，你真不怕上面责怪下来。”</p>
郑逾明低头看向自己腰间垂着的玉佩，质地温润，是上好的墨玉，爹送了自己和大哥一人一块，算是郑家血脉的见证，又怎么会是什么凭证？郑逾明一阵发冷，陡地攥紧了佟柊的手。</p>
“那东西呢，拿出来吧。”佟柊来不及思索清楚郑逾明的腰间挂着什么，只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p>
女子唤来门外的婢女，那婢女拿了个羊皮卷出来，奉给佟柊。</p>
“路上小心些，朝廷已经派了佟柊来查你们，他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纱帘后的女子起身挑亮了烛火，叮嘱了两句。</p>
“嗯。”佟柊拉着郑逾明的手，颇有些逃似得离开了赌坊。直到走到主街上，郑逾明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可他死死地攥着佟柊的手，像是攥住这世间的最后一丝真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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