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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平日布防图由何人看守？”佟柊问出了第一个问题。</p>
“素日老朽当值的时候，是由老朽亲自看守，老朽不在的时候，是由刘侍郎看守，除此之外还有两支巡逻的军士，绕着存放布防图的厢房巡逻，十二个时辰不间断。”</p>
“那么，昨夜巡逻的军士何在？”</p>
“都被杀了，一个活口也没有。”张大人哀戚戚地用袖子擦擦眼睛。</p>
“昨夜张大人和刘侍郎都没当值对吗？”</p>
“正是，昨夜是大年夜，所以老朽和刘侍郎都在家休沐，兵部官邸只有一个禁军的副将当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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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如何决定大年夜的当值人选的？”</p>
“是禁军的几个副将轮流当值，一人一年，昨夜轮到刘彦刘副将当值。”</p>
“刘彦？如若本官没记错，刘彦是刘侍郎的亲侄子吧？”</p>
“是，刘彦是刘侍郎二弟的长子。”</p>
“陛下，臣有几个问题想问刘副将和刘侍郎，请陛下允准臣提审他们。”佟柊问了几个问题，许是有了猜想，又向陛下行了个礼，讨一个便宜行事的权利。</p>
“嗯，你全力查，朕准你便宜行事。只一点，你得把布防图给朕找回来。”陛下看着佟柊查问得仔细，不由得放松了一点脊背。</p>
“微臣领旨。”佟柊再叩首，“臣告退。”</p>
佟柊出了殿门，浅浅地叹了口气，果然松快的时光都是偷来的，拿在手里也觉得不安心。</p>
“纪逸，提审刘副将，”佟柊吩咐了一句，眼见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眼见着快到了落锁的时候，“先出宫吧，把刘副将带到牢里，一晚上不要给吃的和水，冷冷看。”</p>
佟柊登上马车，自己驾车，赶回佟府换了件黑色劲装，径自掠向兵部所在。</p>
门口的守卫森严了不少，现在是一个姓曹的副将带人沿着路径一圈一圈地巡逻，其余巡逻的禁军也增加到三支，但是这些人自是拦不住佟柊的，他飞身落在房檐上，兵部有办公的厢房五间，平日各级官员就在这些房间里面处理政事，后面有一些住宿的地方，用来安顿轮值的禁军，还有厨房储物间等生活所在，还有个蛮大的校场，算作个练兵点兵的所在，而布防图专门放在机要间，是单独的房间，平素张大人就在这办公，不是顶要紧的事也禀报不到他这里。</p>
佟柊从房顶上拆下几块砖瓦，够挤下一个人的大小，他翻身落地，悄无声息，就这么进了机要室，原本可以拿着官凭大大方方来搜查，但是明火执仗就可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了。机要室被封了，门上贴着封条，屋里保持着布防图被盗走时的原貌。</p>
盛着布防图的木箱四敞大开着，锁被拆下来撂在一边，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显然是用了极精巧的手法撬开，按此来看也该是高手所为，那想来也不必杀光巡逻的禁军，只要悄悄进来便好，何必要大张旗鼓地杀这么多人。如果是惊动了禁军，人声躁动之际，当日轮值的刘副将又在何处，何以捡了一条命呢？</p>
机要室的其他东西都没有动过，显然是目标明确，就是为了这份布防图而来，这份布防图可是详尽地记载了西境的军事部署，若是被西狄拿了这张图走，西境被破就只是时间问题，也难怪张大人吓成那样，难怪陛下的脸色沉郁成那个样子。佟柊打开一层层柜子，翻阅着过往的军事卷宗，大多是战场上呈上来的密报，还有那些武将世家的名谱，翻到郑家那一页的时候，郑思远和郑逾明的名字一下子映入眼帘，佟柊竟觉得有些心虚，猛地合了一下卷轴，复又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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