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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心口骤然一沉，晓星尘清明的瞳仁瞬间蒙上了一层灰白。他将抚在薛洋背脊的手慢慢拿开，声音也冷了下来：</p>
“好玩吗？”</p>
“呵。又是这句。”薛洋无奈地摇头苦笑道：</p>
“你以为我在玩什么？是，我早就记起来了，可你不也是吗？我没说，那你呢？你不也没认吗？你以为我在玩，那你呢？”</p>
“……”晓星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却突然意识到，这一次，他确实无从辩解。</p>
“我有什么目的？究竟想干什么？你和宋道长可真是至交好友啊，就连当年质问的我语气都一模一样。你现在是不是还要再问我一次？”</p>
这话一出口，竟像极了前一世的薛洋，不过，语气不再暴戾，且多了些温婉。</p>
“别说了。”</p>
晓星尘已然降至冰点的声音让薛洋的心揪了起来。他将始终抱着晓星尘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些，道：</p>
“我偏要说！是，你们都是名门义士，品性高洁，风评极佳。你们在讨伐我的时候个个都居高临下，正义凛然。我呢，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臭名昭著十恶不赦可恨至极的流氓恶棍。可你有没有想过，在義城那三年里，我有没有害过你，我有没有害过阿菁？除了一开始骗你杀了一堆‘走尸’之外，我还做过什么？”</p>
晓星尘愣怔了。的确，仔细想来，那三年，他们三个在義城，就像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过着再寻常不过的日子，在不知那人是薛洋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能这样过一世。</p>
“而你呢？你们呢？见了我，得知是我，就提着剑质问我、咄咄逼人的要杀我，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我睚眦必报，你们难道就不是了？好一个明月清风、傲雪凌霜。”薛洋接着道。</p>
“好玩吗？呵。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回你？你觉得你眼中的薛洋又会如何回你？”说到这里，薛洋的语气突然又软腻下来：</p>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又以为我究竟在玩什么呢？”</p>
暗夜之中，只剩下细微的风声轻轻擦过耳畔。薛洋没再说话，而晓星尘也许久都接不上话。他正急切地在前一世的回忆里巡游、翻找，然而却是徒劳。他知道，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那些答案并不在记忆里。</p>
少顷，薛洋松开了抱着晓星尘的双手，支起身子去看他。</p>
月光薄薄地覆着晓星尘清丽的脸庞，他正闭着眼，眉心轻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方才因情｜事的激荡而溢出的泪珠，楚楚动人。</p>
薛洋正想伸手去抚他脸颊时，晓星尘也缓缓睁开了眼，对上他的一双深邃。</p>
“什么品性高洁，明月清风……早已不是了。”晓星尘讷讷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