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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治疗心疾的那几味药多少会伤到孩子，我坚决不肯服用，就算昏睡时被强行喂下，也能下意识呕出。</p>
在羽神医的帮助下，宋暖初和萧燕千方百计将那些药混进我平日的药膳，但几乎每次我都能识出。</p>
端木墨擎见我为避开那几味药，成日神经紧绷，心力交瘁，便下了一道禁令，再不许任何人强迫我做任何事。</p>
羽莫鹏找他理论，他说自有打算。</p>
起初，羽莫鹏直气得一天三顿地发誓再不管我，后来逐渐对此只字不提，只是为我把脉时，神情越来越凝重。</p>
随着产期临近，我心脉上的病症急剧恶化，时常绞痛呕血，须得时时保持半坐卧的姿势，否则喘息维艰。</p>
端木墨擎不再似之前那般忙，偶尔能连续陪我一整天。</p>
只要他在，我便觉自己变作了一个小小的孩童，内心无比脆弱，身上的病痛片刻都无法忍受。</p>
特别难熬的时候，甚至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害怕一开口，就会落下泪来。</p>
病情刚恶化时，因呼吸困难，我常难受得整夜整夜难以入眠，端木墨擎就将我抱在怀中，吹笛子给我听。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稍稍安睡。</p>
记得三个多月前的一次病中，我误将端木墨擎错认成了大哥，央求他为我吹笛子，那时他还说只擅古琴。</p>
我一直想问他，何时学会了吹笛子？是否因我而学？可惜始终没能问出口。</p>
起初是羞于启齿，正月以后，已病得再没了开口的力气，时常昏厥。</p>
上元节那日清晨，我从昏睡中醒来。</p>
床前正挂着两只兔子灯，它们警觉地支棱着尖尖的长耳朵，朱砂勾染的红眼睛传神极了，左顾右盼，憨态可掬。</p>
细看之下，它们肉乎乎圆滚滚的身体以寻常素绢绷就而成，上面描着彩色祥云，其中一只，肚皮上还晕着一团朱红的墨迹。正是我上个月亲手做的那对兔身。</p>
那一日，宋暖初带来一个镂金描银的兔子灯，做得十分精致。我摸着那红宝石雕成的兔子眼睛，突然异常怀念小时候二姨娘手把手教我做的那种兔子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