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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初语速很快，说到后来，逐渐放缓，神秘兮兮地对我耳语道：“缓归，我问过你家夫君了，他说，此生只娶一人。”</p>
宋暖初的双亲在成亲那日曾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二十年如一日，恩爱如初。她认定夫妻理应如她父母那般鹣鲽情深，容不得旁人横插其中。</p>
想来她以为我的忧虑症结于此，所以才会同端木墨擎提及这些。</p>
我摇头：“暖初，不是你想得……”</p>
宋暖初假装没听到我说话，继续道：“此刻我将你昔日点醒我的那些话还给你——既然未来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且随它去，不要让它影响了现在的情绪。”</p>
宋暖初由父母和表哥娇宠着长大，生活顺遂，家境殷实，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也照样有她表哥想点子给她摘，所以她被娇惯出了那种除变着法儿地撒娇耍赖，对周围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性子。</p>
此时，我看到她眸中有难得的专注与认真，心下感动，再不忍打断她。</p>
又听她说：“假如终有一日如你想象得那般糟糕，缓归，你还有我。表哥现在生意做得还不错，临来时他也同我说，如有需要，会竭力帮你，说来，咱们三个可算是一起长大的……”</p>
自二姨娘和大哥不在后，内心最渴求的不过就是能有人对我说“你还有我”之类的话。我等了三年，从不曾有人对我说过。</p>
此刻自宋暖初口中听到这句话，一股暖意蓦地自胸口漫延开来，直冲鼻腔，酸涩难忍。</p>
我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但宋暖初话音未落，便有泪水忍不住自眼角滑落。</p>
宋暖初的声音戛然而止。</p>
她愣了半晌，站起身，抬起手，朝我伸至半途又缩了回去，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焦急道：“你……你……别哭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