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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摆摆手，又对舟皓说：“她这孩子从小就是这副身骨架，我只传授了些强身健体之术，并未将过深过难的功夫传于她。”</p>
“难怪！”舟皓点头，与老头碰杯仰头喝了酒。</p>
“彭老，在下有一事不明。”他接着说。</p>
“你说。”老头点头。</p>
“你为何让肖沐进禁军府接近在下？”舟皓眼神微眯，观察着老头神色。</p>
“知你有此一问。”老头呵呵笑：“只是以舟老弟的聪明和智谋，怕是应该已经猜到了。”</p>
恩？我怎么不明白他怎么就猜到了？</p>
“据在下了解，彭老先生师出武陵山，是上仙真人的弟子。”他顿了顿接着说：“上仙真人只收过两位弟子，一位是名震江湖的葫芦笑仙，就是彭老您。还有一位是嫡传弟子，姓王。”</p>
惊赫，原来舟统领都查到了。</p>
“恩，确实如此！”老头承认。</p>
“那位王姓嫡传弟子就是前段时间与在下交过手的‘商客’王淮之，王老先生。他以来京做生意的身份遮掩在京城活动，又令弟子四处收集人脉，京城的许多客商和达官贵人都与他们有往来。”</p>
“恩，没错。”老头接话。</p>
“王老来往最为密切的是朝中一大要员，而且在替他办事，甚至想要约谈策反我的也是这位要员。”</p>
“聪明！”老头竖起拇指点头。</p>
“袁载袁丞相。彭老，我没有说错吧？”</p>
“都对。”</p>
“甚至包括前阵子袁夫人与在下联络会面，书信往来恐怕也是受人所托。”舟皓提到洪若碧的时候眼神黯了黯。</p>
我垂眸。</p>
“你都知道了。”老头微微吃惊，“舟老弟是个心细之人。”</p>
“舟某确实佩服，你们这个网撒得够大。”舟统领拿起酒壶给彭老倒了一杯酒，继续说：“唯一没有想通的……”他停下看着我道：“就是他。”</p>
“奈何我百般追问、冥思苦想，都没想到肖沐竟真是你的弟子。若不是今日彭老现身，只怕在下还是不明白。”舟皓说完眼里闪过一丝晶亮。</p>
这话到底是对我的褒奖还是讽刺呢。</p>
“舟老弟不要误会，我让沐儿来，可不是想对你不利。”老头解释道。</p>
“舟某并非愚顿之人，能看出肖兄弟诚挚相待。”舟皓说。</p>
我立刻瞪眼看他，那你还要将我下狱，逗我玩呢？</p>
“既然如此，我也不与你绕弯子，咱们有话爽快说。”老头说着站起来：“我彭老行事想必舟老弟有所耳闻。”</p>
“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以国难为己任，以百姓为先。”舟大人说到这里抱拳深深给老头鞠了个躬：“确实令晚辈佩服。”</p>
“那你就应该明白，孰对孰错，谁重谁轻。”老头凝望着舟皓说：“以舟老弟你的资质，恐怕早就能想明白。”</p>
“……”舟统领垂目没有接话。</p>
“放下执念，回头是岸！”老头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p>
“有些事，不是说放就能放的。”舟大人低沉地说，眼神暗淡。</p>
“那就应以大局为重。今日与你打了交道，老头我能看出你是个天资聪颖，本性纯良之人，你父母若是在世，看到你如此出息也应欣慰，切不可为一时之念误导而耽误终身。”</p>
“……”</p>
舟大人抬眼看老头，面色一阵纠结。</p>
“好了，话已至此，想不通一时他日再做考虑，来，舟老弟喝酒。”老头果然是谈判高手，点到为止。</p>
舟统领也没再多说，释然一笑，端起酒杯。</p>
“还有一事，”舟大人放下酒杯，看了我一眼问他道：“让肖沐……查档案库做什么？”</p>
“这个……”老头似乎犹豫了一下，靠近他低声说：“去寻证据。”</p>
舟统领想了一会儿才点头笑了笑说：“只是这事令晚辈有些为难，我该如何交代。昨夜窃贼被官兵围堵伤了胳膊。”说完他垂眸看了看我的手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