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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p>
“犬子严鸣,他有些感冒,我不放心就带他一起来了。万总不介意吧?”</p>
“不介意,不介意!鸣鸣真可爱!”</p>
万欣以一种长辈的姿态夸着方澄,方澄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厌恶严鸣这个名字,在家也没人这么叫他,他的父亲只叫他澄澄,亲昵的叫法,像父亲又像情人。要不就叫宝宝,那是床上的叫法,让人骨头发酥的。</p>
他二十三岁了,不想做严鸣,只想做宝宝。</p>
大概他的沉默太久了,也可能是他探索万欣的目光太锐利,严廷晔推了一把方澄:“澄澄,叫姐姐。”</p>
方澄霍地回头看他,万欣受宠若惊地惊呼:“不用不用,我已经是阿姨啦。”</p>
包厢里就三个人,方澄瞪着严廷晔,严廷晔无奈又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对万欣道:“小孩子,不懂事。”</p>
按说二十三岁的人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方澄即便因早年发育迟缓而显小,也是一条好好的大小伙子。但在严廷晔心里,他永远是小孩子。永远停留在五岁的孩子。</p>
但这又是不通的,他不可能和五岁的孩子**,方澄所表现出来的早慧和通达更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能拥有的。所以他自己也很矛盾,矛盾又和谐的,白天做父子,晚上做情人。</p>
而方澄,他也很矛盾,他不想做孩子。他有时不叫他爸爸,严厉地叫他严廷晔。严廷晔和方澄,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名字,谁说他们就是父子。</p>
和别人谈及的时候也不叫爸爸,叫“他”。“他”是个暧昧的词,暧昧的游离在丈夫和情人之间。方澄很喜欢这个词,他努力宣称和他同等的地位,不要自己矮一截,从混沌的亲情中剥离出一丝爱情来,放在嘴里嚼啊嚼啊,吧嗒着甜味。</p>
可他又是离不了亲情的,在无数个夜里,在学校的床铺上,在公司里格格不入,在遇到人生的每一个坎,每一瞬孤寂,每一次被抛弃被遗忘的恐慌里,他都迫不及待拥抱爸爸这个词。</p>
他扑到他怀里,叫他“爸爸”。痴缠的、撒娇的,感受着父亲的手臂牢牢地将他箍一箍,他安全了。</p>
所以他也是矛盾又和谐的,一会做父子,一会做情人。</p>
然而不管是父子还是情人,严廷晔都只能是他的,其他人,想都别想!</p>
万欣感受到他们气氛的不同,没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还被叫孩子,也没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还跟着父亲蹭饭局,更没有这样锐利又敌意的目光,像蛇一样湿冷冷地裹住她,让她猛然和它相撞,一时忘了言语。</p>
严廷晔适时地捡过话题,他来不是看人的,而是说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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