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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卿曦和郎霄再度去北柏山之前，卿曦去找了南绮莲一次，结果还没推门，就从门上的小玻璃看到柳闻莺正坐在南绮莲的店里。她立刻扭头就走。</p>
其实卿曦心里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p>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又回到家。想了想坐不住，从抽屉最底层找到钥匙，打开白昱家的房门，走了进去。</p>
她知道白昱预付了今年一年的房租。如果他今年一年都失踪了，回不来了呢？房东会打开这扇门，把里面所有属于白昱的东西都搬出去，扔到**堆里。一些值钱的东西——也没什么值钱的——会拿到废品收购站卖掉。</p>
卿曦走到阳台，她看到靠墙放着的那把藤椅上落满了尘土。白昱时常坐在这把椅子上，向阳台外眺望。她也是被捆在这把椅子上被奥特曼郎霄掐死的。她又转身回到卧室里。</p>
什么都收拾得整整齐齐。那些旧书码放在书架上，没有什么地方夹带有藏宝图的信，或者机关暗格，白昱临走的时候连**都倒干净了。他是从容不迫离开的，却没想到再也没有回来。白昱不希望卿曦了解他的过去，就连他把潜龙剑送给卿曦的时候，也只是说那不是什么宝剑。卿曦返回白昱的卧室，被褥整齐，她躺了上去，一手抓住胸前的吊坠。</p>
她闻到一股灰尘的味道。这个地方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她应该定期抽时间过来打扫。</p>
白昱还活着吗？</p>
她闭上眼睛。</p>
她看见自己走在北柏山的山坡上。从圆通寺走到山顶的镇山塔，然后又从北边下山。苍松翠柏掩映，可是她感觉很冷。卿曦路过那座倾颓的道观。她听见白昱在断壁残垣之间叫自己的名字。她想要走过去，却发现脚下满是荆棘，她走不过去。白昱又会在哪呢？她环顾四周，只能听见白昱越来越急切的呼唤声，却又不知道白昱在哪里。</p>
卿曦从梦中惊醒，她躺在白昱的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呆愣地望着天花板。</p>
郎霄约好四月五号和卿曦一起再去一趟北柏山。一方面是把那个红绳手链处理掉，另一方面是带卿曦打听白昱的消息。</p>
自从那天梦见白昱之后，卿曦的情绪就很低落。她既没有再去找南绮莲，也觉得郎霄这厮幼稚得很，懒得理他。唯一能聊得来的就只剩柳闻莺了，不过柳闻莺最近在忙于应付一场专业课考试，也并不能总是充当卿曦心灵上的导师。</p>
去北柏山照例开卿曦的车，不过这回是郎霄开车，上车前郎霄把一些水果牛奶之类的礼品放到后备箱里，说准备送人。卿曦警告她不准急刹和猛踩油门后就坐到了副驾上，凝视窗外掠过的风景。郎霄倒是记得她提过喜欢肖斯塔科维奇，所以用车载音响播放肖七，弄得卿曦更加丧气。</p>
“自从一上车你就唉声叹气的，怎么了？”郎霄问。</p>
“我也不知道白昱是怎么回事。”卿曦说，“好好的就失踪了。”</p>
郎霄沉默了一会儿。</p>
“我师父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对我说：白昱要是哪天被人暗算了，他可一点都不奇怪。白昱的脾气就是欠揍。”</p>
“我知道他可能有很多仇家。但谁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卿曦又叹了口气，“你能切歌不，我不想听这个了。”</p>
“好好好，不听了不听了。”郎霄连忙把音响关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