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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明轩却是挣开了高喜的手，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p>
“陛下！”一声疾呼。</p>
窗外，夕阳照在男子苍白的脸上，忽明忽灭，男人跌坐在地上，看不清表情。</p>
“高…喜……”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孤记得，孤曾经问过你，孤是不是错了……”流明轩抬头望向窗外，双眸红得若在泣血，“现如今，孤才明白，是……孤错了…”</p>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他酿的因，如今求得这样的果，也是他活该。</p>
佛曰：因果报应，命运符文。</p>
流明轩颤颤的站起身，双唇抖动着，“高喜，寡人的寒毒可是解了？”</p>
高喜低低应了一声。</p>
“……”</p>
“是谁解得……”</p>
高喜微颤了一下，感到浑身僵硬起来，眼前忽的一片猩红，忆起当日的情景，竟险些站不住身子。</p>
见高喜不答话，流明轩凄惨的笑了一声，“果真是他吗？”</p>
高喜猛地跪下来，“陛下，切莫伤心过度。”</p>
“那人……葬在何处……”</p>
阿九，你竟是宁可死，也不愿陪着我一起吗？</p>
终是我，负了你……</p>
高喜看着男人几乎站不稳的身子，这才垂眸说道，“和洛姑娘一起，回洛国了……”</p>
“呵……”流明轩轻笑一声，继而忽的不可抑止的大笑起来，“咳咳……咳……”蓦地，剧烈的咳嗽起来，惊得高喜忙上前，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男子。</p>
流明轩用袖掩唇，感到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之意，却是低低的笑开。</p>
“世人都道，哀大莫过于心死……”胡乱的抹去嘴间溢出的血，男人咧嘴，“其实他们错了，哀大莫过于心不死啊……”</p>
流明轩轻轻推开一脸惊慌失措的高喜，慢慢的，缓缓的，躺在萧九曾经睡过的小床上，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不顾高喜的急呼，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的，恍惚间似看到萧九在对着他明媚的笑，依旧是那片桃花林，漫天花瓣飞舞……</p>
不远处，那人就这样，温柔的对着他笑，“阿轩……”</p>
男人微微闭上了眸，嘴角带着缱绻的笑意。</p>
——人面不知何处去，</p>
——桃花依旧笑春风。</p>
“陛下！”</p>
高喜接连唤了几声，但见男人都无甚反应，霎时间吓得脸色煞白。</p>
——太医！快传太医！</p>
高喜活了大半辈子，眼瞧着都快入土的人了，却从未觉得这般心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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