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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年，秦予再次来到了程然家的村子。</p>
不管是六年前他第一次来，还是四年前来找程然，这里都没有什么变化。</p>
村口依然是三五成群的老年人坐在一起说话，看到他们，说上几句话。等他们走了，又多了一些谈资。</p>
他跟着程然从村口的小商店里买了一些纸钱，就去地里了。</p>
秦予也是上次来才知道，原来村子里的人去世以后，都会埋在自家的农地里，包一个坟。</p>
路上，他忽然感慨道：“上次来为了找你，我把你们村后边这片地全都找遍了。回去之后，这儿一度成了我做噩梦必梦到的地方。”</p>
程然笑了，眼睛里却满是心疼。</p>
四年前秦予来找他他知道，那时候他也有两年没回来了。秦浩为了不让秦予找到他，废了不少功夫。</p>
当然，这也都是他默认的。</p>
“秦予，往后，我再不会让你那么难过了。”他勾了勾秦予的手指。</p>
秦予没说话，但脸上全是满足。他知道程然很少郑重地说什么，但只要说出来的，就能做到。</p>
地里的麦苗还不是很高，程然找了一块儿麦苗稀一点儿的地方，带着秦予踩了过去。</p>
“这是我爷爷和我奶奶的坟，我们这边结婚，都要领新媳妇儿来给老人上坟。”程然拉着秦予，忽然笑了起来，“你愿意做我的新媳妇儿吗？”</p>
秦予搂着他的腰，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晚上回去让你看看，谁是媳妇儿！”</p>
程然笑着拍他：“小心让我爷爷听见，我爷爷很凶的，我爸和我小叔都很怕他。”</p>
“你还一个小叔？”秦予问他。</p>
一开始他确实有点儿意外，因为在农村像程然爸爸那个辈儿的，独子基本上很少见。</p>
程然点头：“我小叔有先天性心脏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小时候经常给我好吃的。不过我爸跟他不怎么对付，他走后没多久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那会儿我才四岁。后来每年上坟的时候我都没给他上过，也不知道他的坟是哪一个了。”</p>
说起这些，程然觉得有些伤感。</p>
秦予了然地点头。</p>
确实，这里的坟很少有立碑的，只有比较有声望或是地位的才会立碑。不立碑，大概也只有各自家人才能认出来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