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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喆在朝堂内外作威作福了多年,传言他这些年贪墨的官银能顶上半个国库,是真是假尚待商榷,不过这府邸确实修葺的极尽奢华,厅榭周遭有山水萦绕,花木茂盛,若叫那些两袖清风的官儿们看了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些枉做一场官的感叹。</p>
李苦多跟着下人去放礼品,尉尘嘱咐完他不必来找自己,门口寻个地方等着即可,这才跟在李宁晨后面往里走。</p>
民间相传李鸣喆肥头大耳一嘴獠牙,更有甚者把他描述成了个三头六臂的妖怪,其实与事实大相径庭,李鸣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貌比潘安的白面书生,当年金榜题名衣锦还乡时,打邕安到玎城每路过一座城池都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为他失了芳心,如今年过不惑,也只是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沉稳,身材都没因为小金库富得流油而走样,可见能做到人人喊打这种程度的大奸臣也未见的是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p>
李宁晨引着尉尘左拐右拐,来了处约莫是内宅的地方,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被请到这种地方的,李鸣喆同他交好的诚意就是上称称了也是足斤足两。</p>
远远地便听见有唱曲儿的声音传过来,早些年皇宫里搭台唱戏,他也算跟着听过不少戏本子,却没辨出来现今这是哪出,这些个音律乐曲尉尘是一窍不通,这点可是随了他爹,只觉得些是消磨人意志靡靡之音,可今日却从这唱腔里咂摸出两份缠绵婉转悠远见长的味道来了,一句一句绕在心头,化成一段流在山间被暖阳晒过的浅溪,潺潺地抚过心底某些光落不进的阴沟。</p>
要不是另有正事他还真想就这么静静地听上几段。</p>
李宁晨在门口站定摆了一个里边请的姿态,似乎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p>
尉尘也跟着站住了,“晚辈尉尘,拜见尚书大人”</p>
李宁晨诧异地看了尉尘一眼,虽然同朝为官,但他俩能产生交集的机会并不多,基本上都是远远地见个身影,只听坊间说这尉尘仗着皇上的宠信横行霸道,本以为今**必是眼高于顶鼻孔朝天地去见自己父亲,没想到却是这副谦卑的样子。</p>
坊间还说了,这李宁晨必不是李鸣喆的亲儿子,大奸臣李鸣喆的脑子里面必是安插着八百多个玲珑心窍的阴谋家,可李宁晨那脑子就跟街边卖的豆腐脑似的,没准浇的卤还是变了质的。</p>
具体表现为,别人见了尉尘这幅情态,就算猜不着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也能从这跟坊间传闻截然相反的性格里生出些警惕,然而李宁晨不一样,大少爷心里想的是:平常那么横还不是得对着我爹点头哈腰的,并且这份优越感已经支棱地让他腰板都挺直了几分。</p>
尉尘不用看都知道李宁晨那“变质豆腐脑”里转的都是些什么念头,要是换个别的什么场合,他其实很想善意的提醒他一句“你爹迟早死你手里。”</p>
“进来吧。”里面回应到。</p>
尉尘应声答了句“是”方才走进去。</p>
进了门比端坐高位的李鸣喆先闯进视线的是一席红衣,女子身段曼妙细腻,长发垂落,红黑二色衬得肤白胜雪。</p>
傅红绫。</p>
尉尘脑中当即闪过了一句话:怎么哪都有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