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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黎在公寓里到处转悠，视线扫来扫去，想找出一处不完满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送方明栈一个“恰到好处”的礼物了。</p>
但是，没有。方明栈的公寓什么都不缺，看来看去，只有他是不属于这里的外人。</p>
方明栈从厨房出来，见他无所事事，叮嘱了一句“看着汤”，就去浴室洗澡了。</p>
砂锅里炖着筒子骨，香味飘满整间公寓，使它萌生了家的感觉。</p>
简青黎很着急。离方明栈的生日每近一天，他的期待和不安就增加一点。他们现在已经相当暧昧了，比起四年前只差少许坦诚，然而头顶上仿佛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p>
简青黎的心结在于杨彤。这个绕不开的女人，他伤害过的女人，偏偏是方明栈所剩不多的亲人。这种复杂的关系像乌云一样笼罩着他岌岌可危的爱情。</p>
简青黎关了火，把砂锅端到餐桌上。他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目前他还有苟且偷生的时间，可以闲适地喝一碗浓汤。</p>
这点清闲很快被打破了。</p>
有人给他打来电话，+号开头的国外号码。简青黎皱眉迟疑了一会，铃声响个不停，他只好接了，礼貌地说了一句“你好”。</p>
那头静了几秒钟，然后传出一个神秘、灼热、颤栗的嗓音，激动地告诉他，“简青黎，我知道你的秘密了。”</p>
“乐杨？”</p>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乐杨还是偏执地重复这句话。</p>
简青黎处变不惊：“什么秘密？”</p>
乐杨发出诡异的笑声，一字一顿地说：“你和方明栈的。”</p>
简青黎沉默了。</p>
“你们是亲兄弟，对不对？你就是那个小三的儿子！”</p>
乐杨终于憋不住了，冲动地大喊大叫，痛快的发泄让他呼吸急促、面色潮红。</p>
“你们两个居然**，你不觉得恶心吗？我想起来就想吐！”</p>
“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不知廉耻的兄弟！”</p>
“你和你妈果然是一路货色，没道德不要脸，你还要伤害我二姨几次？”</p>
手机里传出滔滔不绝的羞辱言辞，洪水一样拍打着简青黎这块顽固的岩石。在乐杨因为嘶喊太久气息不足，停下来深呼吸的间隙，简青黎终于开了口：“你说的都对，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p>
方明栈一身水汽地来到餐厅，正好听见这最后一句话。简青黎放下手机，发现方明栈在看他，于是耸了耸肩，说：“一个傻|逼。”</p>
方明栈尊重他的隐私，没有追根究底。</p>
简青黎表现得十分正常，甚至有点过于活跃，吃晚饭的时候，他拐弯抹角地打探生日礼物的事情，看见方明栈手腕上的表，就问他戴了几年了，款式是不是老了，需不需要换新的。或者是，你这公寓空空荡荡的，添一个按摩椅怎么样。</p>
方明栈看穿了他的意图，但故作不知，手表很好、按摩椅多余，什么都不缺，反正就是不动声色地、柔软地刁难。他喜欢简青黎为他苦恼的样子，希望他能再多苦恼一点。</p>
简青黎绞尽脑汁，始终套不到话，低声抱怨：“方总可真难伺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