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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栈回到卧室，看到简青黎**地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墙壁出神，于是拍了拍他的脸：“傻了？”</p>
“嗯。”简青黎的鼻音很重，他把脸贴在方明栈掌心轻蹭，舌头灵活地**着虎口。</p>
方明栈怕自己克制不住，抽回手说：“一大早又发|情，身上不疼了？”</p>
简青黎受了恐吓，果然感到全身的关节经络都酸痛无比，软绵绵地使不出力，他放弃了**，换上正经神色，说：“方明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p>
“先把衣服穿好。”</p>
简青黎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睛，立刻听话地照做了。他把家居服的扣子系得严严实实，在规律而枯燥的重复中，心情逐渐归于平静，有些后悔自己起了这个话头。</p>
“想问什么？”方明栈温柔地看着他。</p>
“也没什么……就，当年……”简青黎摆弄着最后一颗扣子，状似随意地问：“你妈没对你怎么样吧？”</p>
方明栈没料到是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回答：“没有。”</p>
“哦，那，那就好。”简青黎下了床，弯腰捡起破破烂烂的**，把它们一股脑塞进**桶，又说：“刚才是她给你打电话？她好像很喜欢葛小姐嘛。”</p>
方明栈不置可否。杨彤确实很喜欢葛依依，已经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儿媳妇。虽然葛依依回话时没有把责任推在方明栈身上，但她坚持认为相亲失败就是方明栈的过错，勒令他好好补救。</p>
自从方明栈回了沧市，杨彤的睡眠就开始不好，张罗相亲的热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女人都有神秘的第六感，她从方明栈的懈怠、抵抗、满不在乎中察觉了危险，感到了对自己权威的轻视。</p>
给儿子找一个门当户对、家世清白的姑娘当然最好，但如果方明栈喜欢，其他平凡的女生她也会接受。退一步说，即使方明栈决定跟男人共度余生——杨彤偶尔会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但就算在这种情形下，她想，经过最初的惊愕和痛苦之后，她应该也会学着容忍，宽容。毕竟那是她的儿子，她希望他能够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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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可以，这世上有千百万人，只要不是那个肮脏卑鄙的小**。</p>
简青黎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他好久都没有回忆过那个噩梦般的下午了。方明栈的母亲在他的印象中总是很高大，虽然她是个纤细苗条的女人，个头甚至不及他，但每次回想起来，简青黎都觉得自己像是地上的一粒尘土，在反抗一座山峰的愤怒。</p>
在那之前，简青黎其实见过杨彤，从老头子的手机相册里。年轻时候的杨彤模样端庄，五官恬淡，气质干练而优雅，简青黎看过后都觉得羞惭，为老头子居然冷落了这样的妻子而感到不忿。</p>
如果老头子没有过世，如果老头子不是偏偏在叶香家里过世，简青黎对她的印象恐怕还是跟以前一样。</p>
可那个下午发生的冲突改变了所有人的未来。</p>
到如今，已过去了四年。简青黎不知杨彤是否释怀了自己的冒犯，就算她有菩萨心肠，和葛依依比起来，他也没有一分胜算。</p>
那么方明栈呢？四年前抛弃他一次，四年后会不会再来一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