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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林天就在旁边狂笑。</p>
“知道什么叫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吗，”唐楚凡用胳臂肘碰了碰胡宇凡，一伸手指了指没头苍蝇，“周幽王，”手指挪了个方向，指着只知道笑得**，“林褒姒”，最后往前跨了一步，捡起好险没被周幽王踩到的眼镜，“诸侯。”</p>
胡宇凡原地笑成了“烽火”，引得周围走过的同学都要往这边看两眼，唐楚凡把眼镜递给了周斯同，树脂镜片和钛架都没受什么伤害，周斯同对于自己眼镜被打掉这件事也不生气，又亲亲热热地楼上了林天的肩膀，“记得叫老顾啊。”</p>
说起来他们和顾则笑关系突然变好就是从林天叫顾则笑一起看电影开始的，这都过了三个月，顾则笑俨然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什么集体活动都不会落下他。</p>
第二天早上唐楚凡出门的时候特地给顾则笑发了个微信，“老顾，吃早饭了吗？”</p>
显然是对上次顾则笑买了所有人早饭的事情记忆犹新。</p>
“吃了。”顾则笑给的文字回复很简洁，“你呢？”</p>
唐楚凡在屏幕那头很愉快地笑了一下，“我也是。”</p>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聊着微信，直到快到约定的地方了，唐楚凡才问：“你在哪？今天穿了什么？”</p>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长什么样。”</p>
“哦，知道了，人群中最帅的那个。”</p>
这句话一出现在屏幕上，坐在栏杆上的顾则笑身子晃了一下，最后还是没稳住自己，被迫从栏杆上蹦了下来，旁边的胡宇凡惊了一下，“老顾，你怎么这么不稳重。”</p>
顾则笑看了他一眼，心说是我不稳重还是唐楚凡不稳重，本来想打字反击，想想又觉得幼稚，不过就是口头上占点便宜，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随他去了。</p>
两个人聊天记录就一直停留在“人群中最帅的那个”。</p>
唐楚凡一下公交车就看到了顾则笑，此人坐在步行街旁的栏杆上，脚却依然可以撑到地面，一条腿自然地曲着，此刻正在很嚣张地晃悠，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下半身则是骚气的紧身牛仔裤，真正演绎了什么叫“上半身禁欲，下半身张扬”，顾则笑大概是看到唐楚凡下车往这边走了，转头跟胡宇凡说了一句什么，站直了身体，远远地朝这边望过来。</p>
唐楚凡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p>
眼看着还有几步就能到顾则笑跟前，两个女生先一步挡在了两个人之间，一个举着手机大概在录视频，另一个则招呼也不打一声，开口就是：“小哥哥小哥哥，我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呀？”</p>
女孩子的嗓音透出一种做作的甜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唐楚凡眼看着顾则笑的脸色由“风平浪静”一下子切换到“狂风暴雨”，顾则笑往后退了一步，“抱歉，不行。”</p>
到这时候顾则笑的态度还是礼貌的，脸色却已经写满了明明白白的排斥，只是有些人大概天生不会看人脸色，刚刚开口问的那个女孩子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又往前迈了一步：“那小哥哥你猜猜我的口红色号吧？”</p>
顾则笑低声说了一句“我不清楚”，女孩子还在不依不饶：“没关系呀，大概说一个嘛，又不是色盲。”</p>
顾则笑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拳头，胡宇凡几个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当街拍视频被拒绝后还蹬鼻子上脸的“网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唐楚凡已经一巴掌挡住负责拍摄的女孩子手里的手机摄像头：“抱歉，你挡到我路了。”</p>
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的摄像师往后退了一步，“请不要打扰我们正常拍摄。”</p>
“恕我直言，我觉得从头到尾就没有哪里能看出来你们是正常拍摄，”唐楚凡往前跨了几步挡在顾则笑身前，“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电视台采访，在没有得到路人同意的情况下就上去发问也是违规操作，路人没有配合你们拍摄的义务吧？想要找话题哗众取宠麻烦离我朋友远一点。”</p>
唐楚凡长了一张线条柔和的脸，眉眼间没有太多的棱角，连唇线都有着好看的弧度，他平时也没什么脾气，和人相处也经常扮演照顾人或者打圆场的角色。</p>
脾气好的人一但要发火，神仙也得往边上躲。</p>
两个女生原本只是做点“路人反应”小视频，没想到能踢到这样一块铁板，更没想到无意中戳到了顾则笑的痛处，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想要嚷嚷两句找回场子，却又哪儿哪都不占理，唐楚凡见她们无话可说，转身看顾则笑，“老顾，走了。”</p>
顾则笑点了点头，带着一贯冷漠的表情，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那个女生，此刻也不想看。</p>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个一行人的兴致带来影响，林天喜滋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举着一根筷子，“诸位爱卿，交岁贡！”</p>
林天不是个会在心里藏事情的人，即使没有刻意暗示，几个人也知道他想要什么，胡宇凡送了一个他想要很久的打火机，侧面还刻了字，是林天的首字母“LT”，这傻孩子也不抽烟，拿着打火机也只会在手上玩两下，然后就是用手去摸打火机身上的浮雕，也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欣喜地说：“一会儿拿来点蛋糕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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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高兴得嘴瓢了。</p>
后面的礼物也毫不逊色，唐楚凡送的电动牙刷，周斯同送了一个“小埋”抱枕，顾则笑的礼物是最叫人意外的，他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了林天，还有点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别啃，也别掰。”</p>
盒子一打开，一块黑色的丝绒布上放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立体迷宫”，林天身为16班的化学课代表一点也不识货，好奇地摸了摸，“这是个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