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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日光还未跃出大漠地平线,三人便策马离开了驿站。</p>
这次他们才刚刚到达西河门镇边缘,便觉得周遭氛围与先前的静默萧瑟大不相同。</p>
先前虽然有人居住,但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连日常生活做饭的炊烟都很少,街道上来来往往只有郑曾带领的民兵人马,而此时街道上已有老人孩童在屋檐下晒太阳,妇女坐在自家庭院中浣洗衣服。</p>
此情此景对于西河门镇的百姓可说是大好事一件,但对于现在的窦涟一行人却算不上什么好事。</p>
窦涟走上前去,对着一名正在家门口劈柴的中年男子,问道:“这位老哥,先前驻扎此处的楚军何在?”</p>
一听这话,那人却像见了瘟神一般,立马端着劈好的柴转身进了自家厨房。而四周街坊四邻看到他们是来寻找楚军的,连忙纷纷转身进了自家院子,有点避之不及的味道。</p>
三人只好前往原先郑曾所在的祠堂,而那祠堂如今门庭大开,里头却空无一人。</p>
窦涟的心往下沉了沉。</p>
不可能,那些人马应当极其熟悉大漠,且受过在大漠生存最为严苛的训练,不会一个人都没有回来。</p>
要么就是大军溃散,活下的人临阵脱逃,要么就是那场沙尘暴中的人——一个都没有逃出来。</p>
三人在四周探查了一圈,直至黄昏,才又回到了祠堂前,看着空荡荡的祠堂,窦涟后槽牙紧了紧。</p>
若是此时楚苍逸直接回营,一国之君手握所有兵权,必然能号令所有兵马,但现在塔坦人混在其中,那些人一旦暴走楚军必然死伤无数。</p>
若是找到郑曾,便可想办法以他们去引开于高远和塔坦人,不必伤及楚军一丝一毫。</p>
楚苍逸扶上他的后背,“无事,若是找不到,可先回芳州,那里依旧可调遣大军。”</p>
窦涟道:“不,若是去调遣最近的大楚军队,最快也要半个月,十万大军放在大漠足以发生诸多变故,且你还有伤在身,不能那般连日奔袭。”</p>
吴言在一旁道:“若是半路上再杀出塔坦的人,更是后患无穷。”</p>
且若是于高远发现吴言不在军营中,肯定很快就会生疑,到时他暗中联合塔坦的人追来,就更麻烦了。</p>
就在窦涟眉头紧了又紧,准备退一步另想办法的时候。</p>
一个扎着两个牛角辫的小女孩缩在墙角,小心翼翼看着三人。</p>
吴言率先发现她,对着小女孩招招手,道:“小孩儿,你在那做什么,你家大人呢?”</p>
那小女孩靠着墙角走过来,小声道:“那些大哥哥之前回来过,有一个长得特别凶的大叔让我告诉你们,牌子。”</p>
吴言道:“牌子?什么牌子?”</p>
窦涟却是问:“你怎知是要告诉我?”</p>
“那个大叔说,是一个穿白衣服,鬓角有两颗小痣的大哥哥。”</p>
窦涟的鬓角是有两颗小痣,只是平日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p>
窦涟问:“你还知道何事,小妹妹?”</p>
就在那小女孩走过去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妇人急匆匆从远处跑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开。</p>
边走还边小声责备:“不是与你说了,不要到处乱说话!”</p>
楚苍逸看着母女二人远去的背影,道:“看来除了郑曾的人,还有其他人来过。”</p>
“应该如此,否则不会人人自危成这副模样,”窦涟此时倒像是送了一口起气,“至少知道了他们无事。”</p>
楚苍逸道:“事不宜迟,郑曾应当留了什么消息在此处,先进去看看。”</p>
窦涟点了点头。</p>
三人走进祠堂,吴言问道:“刚才那小女孩儿说‘牌子’,祠堂里有什么牌子?”</p>
窦涟道:“孩童本来会的词句便少,应当是郑曾与她说了什么,但她只记住了最简单的映象。”</p>
吴言问:“牌匾?”</p>
三人查看了祠堂内所有牌匾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p>
窦涟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空荡荡的祠堂沉思。</p>
楚苍逸道:“碑牌。”</p>
祠堂是用来做什么,自然是纪念已逝的长者。</p>
对了!每个祠堂里都有的,不就是碑牌吗?</p>
祠堂早已废弃,供奉碑牌的地方早已落满了灰尘,就在最不显眼的一只碑牌后方绘着一张地形图,若是不细看,定要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在上面胡乱涂画。</p>
三人沿着地形图上的指引,沿着大漠奔向戈壁。</p>
暗夜萧瑟,纵深峡谷的狂风胡乱吹着。</p>
陡峻山岩高耸在遥遥的天际,嘶叫的旋风刮得天昏地暗,一轮圆圆的月亮,如同一盏大灯笼,把长线一般的峡谷照得亮堂堂。</p>
戈壁上有着几处不起眼的标记,引领着三人走向峡谷深处。</p>
两侧都是陡峭的石壁,若是有人上方埋伏,三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一时逃不出去。</p>
而事实上却是这样,早在三人走进这一条大道通到底的峡谷时,就被人盯上了。</p>
峡谷壁上数十人跟随着他们的步伐,慢慢往道路深处挪动。</p>
这地方离呜鸣山一带其实很近,如若不是有标记指引,恐怕很难发现这里有一条通道。往里走,道路就越开阔,渐渐呈一个漏斗状。</p>
“嗖——!”</p>
一只冷箭飞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