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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淮初三加了晚自习,除了午餐之外,晚餐也和周小天在学校吃,九点下自习,九点四十才能到家。</p>
袁淮个子蹿得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前吃饭都要吃四两米饭,一个荤菜两个素菜扒拉得干干净净,周小天也这么吃,可惜他不长个子光长肚子。</p>
袁淮这学期开始不打荤菜了,两个素菜加一碗他以前不稀罕喝的免费番茄汤,偶尔看到有打折试卖的新菜式才开个荤,周小天要请客他也不乐意,总天天这么蹭吃谁也不好意思,周小天就不勉强了,经常从家里带点零食假装吃不完,硬是给袁淮塞上一口两口的。</p>
袁淮晚餐吃得更简单,对付两个糖三角或者菜包子,半夜肚子有时候会饿得咕噜叫,他也不管,翻身趴着压住胃继续睡,再醒就到早上了。</p>
李静水注意到之后,加生活费袁淮不肯要,就每天晚上煮粥,等袁淮回家了再补一碗粥。</p>
他给袁淮洗衣服的时候,发现袁淮校服外套上沾了墨水,蓝的红的都有,还有拿中性笔画得一团黑,他废了好大力气也洗不干净,问起袁淮,袁淮只说是不小心弄得,李静水有点儿不相信,最后却没说什么。</p>
墨水的确是袁淮不小心沾的,中性笔不是,那是体育课他挂在篮球架子上被人给顺走了,在上面写了同性恋,他怕李静水看见,故意涂成了一团。</p>
袁淮一开始的确感觉不好受,可慢慢地也就麻木了,这些人不敢正面招惹他,只会使些让人心烦的小动作,防不胜防,索性就兵来将挡了,他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p>
至于孤立,他更不在乎,正好拿瞎扯的时间做作业看书,免得晚上熬夜。</p>
只是苦了周小天,和他一起成了班里不被待见的对象,体育课、实验课都得互相搭伙,小胖子整天吐槽相看两厌,求老天爷赐一个萌妹子大眼瞪小眼。</p>
……</p>
李静水休学打工的事想瞒过袁淮,就得找白天做的工作,有双休,还不能离家太近,加上他性格内向又没有有效学历,一下子就变得很苦难。</p>
他花了好几天在街上到处跑,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工作,便利店要轮班,安保工作嫌他个头不高体格不壮,店员之类的就更别想了,对方一般还没等他结结巴巴做完自我介绍,就委婉地建议他另谋高就。</p>
李静水到处碰壁,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笨嘴拙舌说不好话,只要一对上陌生人,他就控制不住紧张,连长时间对视都很难坚持下去。</p>
等他看到了北郊的某个超市招理货员,抱着希望去试了试,所幸这回对方没考他说话,而是丢给他一张理货单让他默记,三分钟之后得全部背出来,李静水只看了一分多钟就背过了,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冒汗,手指紧紧抓着裤子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在人事主管犀利的注视下背完了那张单子,对方显得很意外,他本意只是测测用心程度,一般人能记住一半以上就不错了,李静水居然一个货品都没记错,还记住了缺货量。</p>
他也没再为难李静水,给他一张简历登记表让填了,留**份证复印件,告诉他明天就可以上班,试用期两个月,转正之后给交社保。</p>
李静水和他打商量,“我还得照顾家里……您看能不能只上周内的中班?社保我不要,工资低一点也可以。”</p>
人事主管犹豫了一下,想想最近的确缺人,李静水又是个记性好的,勉强同意了,“那只能按临时工算了,中班是十二点到晚上八点,一个月两千二,我们这边固定休假是四天,剩下的四天,得从你工资里扣。”</p>
李静水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听到简直如释重负,忙不迭地道谢,说自己一定会好好工作。</p>
他选的这个超市是会员制的,一般都是有钱人才来,怎么也不会碰到袁淮了,虽然工资不高,可是加上画图的钱,节省着存上一年,他和袁淮用两年应该不成问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