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纵病娇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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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川宠他,另叫太监取了一份碗筷给越青,允他和自己同桌用食。</p>
越青的心思不在膳食上,他搅着羹汤,汤匙在玉瓷碗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越青少有这般心不在焉的模样。和川放下玉箸,偏头温声问他:“发生什么了,这么不高兴。”</p>
越青丢下那个汤匙,凑得离和川更近了些。</p>
“陛下。”他叫了一声陛下,“陛下是不是要选秀了。”</p>
和川柔和的眉眼变得严肃起来,他扫了一圈跟着越青过来的太监宫女,寒声道:“谁多嘴给公子讲这种事?”</p>
没有一个帝王希望自己的一言一行被旁人时时盯着,说了什么话,隔天就传到别人耳朵里,这是对帝王威严的挑衅。</p>
越青的心倏地一跳,不是害怕,而是对和川这个模样的惶然。不能这样,和川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冷言对着他。</p>
越青低头扯着衣襟上的穗带,在竭力控制着自己越来越躁郁的情绪:“是我路过百和门听到的,陛下不要怪罪他们。”</p>
和川看到越青低头,脖颈弯曲的弧度单薄脆弱,说话时声音还有些颤。他觉得是自己刚刚的话太重了,吓到了越青,于是缓和了声调,对他道:“寡人是怕底下的人擅作主张惯了,对你不好。”</p>
越青听到和川这话,还是一派对他的温柔,似乎半分也没有变过,他的心慢慢地,落到实处。</p>
多可怕,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言语就能牵动他所有情绪。</p>
越青仰起头,眼睛有些微微地发红,仿佛刚刚真被和川的话吓到了。</p>
和川叹息一声,想摸摸他的头,却瞧见越青已经挽了精致的发冠,手便往下,搭在了他肩上。</p>
“寡人身子不好,让人家好好的姑娘进来,岂不是害了人家。”</p>
他终究还是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和川觉得越青刚失去父亲,惶然不知如何的时候遇见了他,想是将他当成了如父如兄的的存在,骤然听闻他要选秀,应是害怕自己以后不会将他放在心上。</p>
越青的眼尾慢慢扬起来,眼里融进了流丽的光:“原是这样,不过――”他话锋一转,“怎能说害了人家,陛下是大楚的陛下,陛下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只有别人感恩戴德的份,哪来戕害一说。”</p>
和川笑了,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头:“倒是你懂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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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的事终归在和川的坚持下搁置了,他拿着圣躬这一项说事,还是将一群大臣的嘴堵住了。</p>
关于皇嗣的事,和川早有计较,待得他身体再好一点,再有精力一些,就从宗室中挑一个过来,日后继承大楚的江山。</p>
但他自己,大概是没有绵延子嗣的命了。</p>
天气一日一日变得热起来,和川不耐热,夏季时寝殿里常放着冰盆。但放久了身体会受寒,所以一到夏季,他的病情总会反反复复。</p>
这时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和川免了用冰的份例,喜禄给他打扇,也能过一天。</p>
清晨的天气起来最凉爽的,可下过早朝之后,太阳便慢慢爬出来,空气中的阴凉被驱赶,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气温就不一样了。</p>
他在书房批奏折,已换上了轻薄夏衫的宫女在替他打扇子,日光太明朗,从薄纱透进来的光映射到地砖上,形成鲜明的光斑。</p>
外头响起了蝉鸣,一声一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分外鲜明。喜禄悄悄走到殿外,招呼了两个小太监过来。</p>
“怎么办事的!”他低声呵斥,“连只蝉都抓不住,陛下若是怪罪下来,看我不摘了你们的脑袋。”</p>
两个小太监唯唯诺诺地去办事,喜禄站在殿前的台阶上,阳光太刺眼,他把手遮在眼睛上方,看那两个小太监那竹竿粘蝉。</p>
浓翠的绿荫里,晃过一角朱红的曳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