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逡巡在身体里的剧痛变得越发强烈，晕眩与眼泪交叠，视线更加模糊，他艰难地说：“柏先生，请不要在这里惩罚我。”</p>
说完这句话，他力气一散，以为自己即将跌倒在柏先生脚下，后脑却突然被握住。</p>
正是这一道极具压迫感的力，令他堪堪稳住了身子。</p>
柏云孤近距离睨着他，眼神突然变得冷寒锐利，语气也变了，“知错？认罚？你倒是利落，连辩解都不会了？”</p>
他溺在柏云孤的气息里，心脏狂跳，眼神闪烁不已。</p>
迟幸不由自主退了一步，脸上的笑渐渐变得僵硬。他总被人评价为“单纯不谙世事”，却绝不愚钝，眼下这情形，他就算是个**，也足以察觉出不妙。</p>
“我不记得曾经教过你对我撒谎。”柏云孤右手用力，抓住秦轩文的头发，往后一扯。</p>
“唔——”秦轩文被迫微扬起面，“柏先生！”</p>
柏云孤狭长的眼尾勾了勾，“我再问你一次，认错吗？”</p>
迟幸头皮一麻，战战兢兢地开口，“柏，柏先生，您就别为，为难秦先生了。”</p>
柏云孤盯着自己不成器的手下，压根懒得理会他。</p>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像个跳梁小丑。</p>
秦轩文已经很久没有与柏云孤离得这么近了，惊讶、贪恋、迷茫充斥着神经，大脑陷入短暂的空荡，根本给不出像样的反应。</p>
终于，肢体动作越过了头脑的许可，悬着的手向前一探，轻轻拽住了柏云孤的衣角。</p>
“柏先生。”他失控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没有犯错。”</p>
迟幸心中警铃大作，既想要逃离，又想要争辩，“柏先生，您听我说！”</p>
“我没有犯错！”秦轩文眼中积蓄的泪终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滑落出来，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您让我保护那个人，不让他受到伤害。我没有失误，我明明将他毫发无损地送到接应处了。他手臂的伤和我没有关系！”</p>
“不是……”迟幸慌张地摇头，想要扑上来挽住柏云孤的胳膊，却被柏云孤此时凌厉而阴沉的气势逼得不敢靠近，只敢伪装出极为伤心的模样，“柏先生，秦先生记错了，我确实受伤了啊。但我，但我不怪他，那种情况下，秦先生能救我一条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p>
柏云孤手上一松，秦轩文失去支撑，小腿颤颤，终是力有不支，倒了下去。</p>
膝盖撞在地毯上时，外界赋予的疼痛终于让他神智一清，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p>
他抬起头，近乎绝望地仰望柏云孤。</p>
柏云孤只瞥了他一眼，就转向迟幸，“手臂是怎么受伤，在什么情况下受伤？”</p>
“是……”迟幸汗水如豆滚落，“秦先生送我去接应处的路上。”</p>
柏云孤笑了，垂眼在秦轩文手臂上轻轻一踢，“是吗？”</p>
秦轩文摇头，“柏先生，他骗您。我发誓，没有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