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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冻得双颊通红，嘴唇发紫，一次次跌倒，却又一次次爬起来，小声啜泣着，再次把昏迷的少年扶到背上。</p>
“玄哥哥，你别怕。阿虞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一定会带你出去的……”</p>
大雪如搓棉扯絮，灰色的风暴漫卷，那一高一矮的小小身影渐渐消失在天地间。</p>
画面移转，最后的记忆定格，是女童那张娇生惯养、充满恐惧的脸庞。</p>
女童漆黑的杏眸中倒映出一个浑身带血的身影。</p>
她瞳孔微缩，步步后退。</p>
少年手里提着把血迹未干的剑，一步一晃地朝女童走了过去，然后，他伸出手，微笑道：“都清理干净了，跟哥哥走吧。”</p>
女童猛地拍开少年的手，泪珠滚落，嘶声哭喊道：“他们是西门家的弟子，是来接应我们的！你为什么杀了他们？！你为什么杀人？”</p>
忽然，女童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惊恐神色，身子摇摇欲坠，摇头道：“不是，不对，你不是玄哥哥。是你！是你这个小骗子……”</p>
女童跌坐在地，掩面痛哭：“爹爹，阿娘，你们在哪里？阿虞好想你们……”</p>
少年微微弯腰，摸了摸女童的发顶。</p>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救了我，我当然也会救你。”</p>
啪——</p>
女童狠狠地拍开少年的手，哭得眼圈通红，抽抽噎噎地说道：“滚开！你这只臭蛆，别拿你的脏手碰我！”</p>
……</p>
“赵公子，这下你满意了吧？”</p>
换好衣裳的少女转出屏风，展开双袖走到少年面前转了个圈，好让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个清楚。</p>
赵奉仙瞬间回神，眸色沉沉地看向姜虞。</p>
记忆中那声“臭蛆”似乎还言尤在耳。</p>
他年幼时受过不少辱骂，骂得比这更难听的不是没有，但是这句“臭蛆”却似烙刻在他心上一般，叫他心心念念记了十年，至今不能释怀。</p>
姜虞只觉小魔头看她的眼神有点****，叫她心里毛毛的，不知他又在想什么古怪法子作弄自己。</p>
谁知下一刻他忽然起身走到自己面前，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地掐了掐她的脸。</p>
就算他是一只烂到骨子里头的臭蛆又如何，他现在想掐她的脸就掐她的脸，甚至日后……</p>
姜虞被这一下掐得整个人都懵了，过了一会，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走了”，才赶紧收拾收拾榻上的笔记，塞进储物灵囊里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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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少年人这可悲的自尊心呐，真是非常可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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