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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表情？”坂田银时受了点打击。</p>
孩子的四肢开始软卝绵绵的耷卝拉在他手臂里，转过头不看他，只闷闷的一句，“没什么。”</p>
好像之前的敌意和防备都卸下了些，如同每一个孩子特有的单纯，总是在和陌生的人交谈了一段恰当的时间之后就开始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了。</p>
坂田银时将他抱到沙发上，仔仔细细的探究起孩子的脸，尽管明知道不可能，依然有点迟疑的问道，“月咏是你什么人？”</p>
孩子抬起头来，虽然还是有点戒备，但最终动了动嘴，“月咏是我小卝姨。”</p>
坂田银时松了口气，继续问道，“你是日轮的孩子？”</p>
那张放松了些的小卝脸瞬间又僵起来，“你还说你不是我爸爸，你知道我妈妈卝的名字！”</p>
“认识你卝妈妈就是你爸了吗？你缺爸爸？”费劲的孩子...坂田银时捏着他的脸晃了晃，随口揶揄了他一句。</p>
但是孩子反应很大的拍掉了他的手，瞪着他几乎咬牙切齿道，“我没有爸爸！我也不需要爸爸！”</p>
孩子的脸固执又倔强，像是浅灰石上的浮雕一样，坂田银时模糊的能在上面找到一点熟悉的影子。他明白了过来，而这一明白又如同一道光，把隐藏在心底的东西照得特别的亮。</p>
他蹲下卝身来，被孩子拍开的手重重的按在孩子的发顶，揉乱了他一头棕色的发。</p>
“这畜生虽然不等我的召唤，就莽莽撞撞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可他的母亲是个迷人的东西，我们在制造他的时候曾经有过一场销卝魂的游戏，这孽种我不能不承认他。”①</p>
坂田银时晦暗的神情让孩子忘了抗议，他看着男人和他平行的脸，看着他白色卷乱的刘海下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凝固着，像是一点快要灭掉的火星。</p>
他不明白男人突然静默下来的表情，同样不明白这句突兀的话语里包藏的意思。</p>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p>
“我也不明白。”</p>
坂田银时漠然的笑起来，谁知道当时的葛罗斯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p>
他只是记住了这句台词，然后念出来而已。</p>
他的手从孩子的发顶离开，“我和你是一样的。”</p>
而后他站起来，侧过头去看角落里被他拿出来搁在圆桌上那朵凋萎的白蔷薇，声音像是飘远了似的，又说了一句。</p>
“我们是一样的。”</p>
孩子依然有些不明白，他睁着眼睛懵懂的看着男人，隐约意识到男人最后这句话并不是和他说的。</p>
但同时他又想，这个在妈妈和阿姨们都不在的，歌舞町非营业时间里说是自己有钥匙开门进来的白发男人，如果真是他爸爸的话，他就勉为其难接受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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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引用莎翁的《李尔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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