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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我真能成为你……</p>
如此，命运赐我的，便再也夺不走了吧……</p>
夜，望月崖下。</p>
阳春将岸芷安置于一处隐蔽的崖洞，确保岸芷状态稳定，便来到崖下海滩。</p>
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仍是心头一紧。</p>
“司教，阳春知错了。”阳春低头说道。</p>
他回转身来，身披星辉月光，面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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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何处？”</p>
阳春依然低着头，望着他衣摆的云月暗纹，怯怯地说：</p>
“阳春先前不该质疑夜司教，质问司教……是善是恶。”</p>
夜倾城怔了片刻，淡淡道：“你不该如此浅薄。”</p>
阳春小声解释道：“阳春是真心认错……忘归之上，夜司教便是阳春所见之善。”</p>
夜倾城冷哼一声，轻蔑道：</p>
“林中救你，不过是看不过碧痕剑的主人受辱，封她穴道，不过是听不得你三人在我崖下哭嚎，说你浅薄，因我夜倾城从不是什么纯善之人，若我同你一般，妇人之仁，敌我不分，那今日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的人，就不会是我，因为你口中那个善良的夜倾城，早已成为他人脚下，累累白骨中最不起眼的一具！”</p>
阳春吓得后退了半步：“阳春知错！阳春会努力克服懦弱心软，再不给司教丢人！”</p>
夜倾城看着她退半步的样子，明白今日一劫已重重敲打了她，希望她是真的长了教训，真的懂了忘归岛的残酷，别再为所谓“善念”禁锢……</p>
但看到她那双哭红的眼睛，他的心却一下软了，半晌，终缓和道：</p>
“罢了，不是要提前兑现百日之约吗？你且将《浑元剑经》之《三十六宫跳步图》《紫霄形化二十八式法门》演练一遍，我看看你练得如何了。”</p>
林中一役，夜司教在旁观战，对阳春的步法身法早已了解，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只是现下，却还是要摆摆样子，免得这小丫头愈发猖狂，总有一天送了自己性命。</p>
“是，阳春献丑了，还请司教批评指正。”</p>
猎猎剑锋，飒飒英姿，长空之下，大海之畔，那是这世间少有的绝代风华——</p>
寻常女子当作舞，翩如惊鸿，婉若游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嬛嬛一袅楚宫腰，媚眼醉卧君王怀，但她阳春不是。</p>
她阳春是英气，身怀浑元鸿鹄志，袖出碧痕比天高，玄衣战袍自裁成，挑花问剑请长缨。明媚处她是烈烈骄阳，宁静时她是皓皓霁月，正如山下琼玉之于高山，寻常美女之于她，便是那日月之下，随风摆动的芊芊柔夷、幽幽兰草。</p>
夜倾城在旁静静望着她，风华绝代的二人，几乎让这一刻定格——</p>
他是孤峰险峻，昂霄耸壑，历落嵚崎，见证风云自从容。</p>
她是皓月骄阳，朗朗当空，襟怀广阔，纵乌云遮蔽，光弱却不灭。</p>
高山艳阳，长夜朗月，那是世间无二之作。</p>
待阳春将跳步图、紫霄形化逐一演练完毕，她怯怯走向夜倾城：</p>
“司教，学生方才所练，是否……达到司教的要求？”</p>
夜倾城不应，猛地起手一击，阳春连忙以跳步图之一十九步，坤位跳死门，险险避过，又以提浮二式站定，夜倾城却不停手，接着以隔空之力攻她左右，阳春只得使出紫霄形化之转式、闪式，二式交替，方能应付夜倾城的连环攻击。</p>
一番考验之后，夜倾城收手，淡淡道：“算是合格，从今日起，我便同时授你浑元剑法和九宫剑法，要是你达不到我的要求，”夜倾城指向大海，“那里，就是你最终的归宿。”</p>
阳春：“阳春明白，若我叫司教失望，不用司教动手，我自行投海。”</p>
夜倾城：“你明白就好。现下，将碧痕剑给我，我们今日讲浑元剑法。”</p>
阳春点点头，将碧痕剑递予夜倾城。</p>
夜倾城接过剑，缓缓说道：“浑元剑法，讲究一个‘浑’字，是由隐世剑客毕坤，以平生所见的各派剑法，取精华，弃糟粕，再结合道家阴阳论，将其变幻升华，形成的一套剑法。可以说，浑元剑经是天下剑法集大成者，学之，天下剑法可有一观，这也决定了浑元剑法的性质，是丰富是变化，所谓，内外全无渣滓质，养成一片紫金霜，阴阳造化全归我，变动飞潜各有常，现在，你仔细看我演示，浑元剑法之飞罡总诀。”</p>
夜倾城语罢，一一施展开来，同时授以口诀：</p>
“扫除不祥，普渡仙航，梯天超海，如遁如藏。飞罡第一式，梯天渡星河！”</p>
夜倾城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时而无他，时而几个他，唯有身后，似有星河迤逦。</p>
“呼灵虚位，遣役诸方，雷霆霹雳，如掣电光。飞罡第二式，擎天破云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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