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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p>
顾长沐在偏殿给陈媚做着手术，沈肆煜则是紧盯那门，一言不发。</p>
直到顾长沐一次次面色难看地擦汗拿着药材，院内的药童纷纷忙碌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次手术不仅有这两种可能，还有死。</p>
这个想法一出，沈肆煜眼神微颤，唇微抿，神色微敛。</p>
直至顾长沐再次出现，他薄唇轻启，“她不会死的，对吗？”</p>
顾长沐神色犹豫，垂下了眼，语含愧疚道，“我会尽力的。”</p>
沈肆煜眼中一片死灰地看向严卿，笑道，“是不是她死了也好，这样本官就可报仇了……”</p>
严卿低着头，宽慰道，“大人放宽心，陈氏不会有事的。”</p>
沈肆煜神色黯淡，垂着袖摆下的手紧握，直到门再次推开，药童如数退出，顾长沐凝重的面色有了笑意，如释重负道，“救活了，不过手术是否成功，还是要等她醒来再说。”</p>
沈肆煜紧握的手缓缓松开，弯起嘴角道，“多谢顾太医。”</p>
顾长沐无奈叹气，愧疚道，“沈大人先别谢老夫了，老夫心里也没把握，万一若是成为痴儿，大人若是嫌弃她，老夫可以来养。”</p>
沈肆煜垂眸，摩挲着茶杯笑道，“本官相信顾太医。”</p>
陈媚的美目缓缓睁眼，脑海里传来剧痛与随之而来的记忆，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p>
偏殿内啪嗒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沈肆煜蹙眉大步推开了门。</p>
就见陈媚头上包裹着白布，裹着手指痴痴得傻笑着自言自语着。</p>
顾长沐见状，无奈地摇着头，不停地道着，“造孽，造孽啊。”眼里的泪不停地流着，继而愧疚地便要跪下去。</p>
沈肆煜一把拉起顾长沐，低声道，“顾太医不必如此愧疚，本官会好好照顾她的。”</p>
顾长沐大袖擦着泪，不停地念着“造孽呀，造孽。</p>
”跌跌撞撞扶着墙去佛堂，跪在忏悔。</p>
沈肆煜大步向前，紧盯着陈媚无比清澈的眼，低声道，“可知道我是谁？”</p>
陈媚的神色迷茫，不解的摇着头，最后将含在嘴里手指拿出，鼓掌笑道，“哥哥帅，哥哥帅！”</p>
沈肆煜眼底含笑地拿起了包扎伤口的白布递与陈媚，语气带有丝哄骗意味道，“尝尝这个，这个是糖，很好吃。”</p>
陈媚呆呆地拿过白布，歪着头，语气疑惑道，“怎么吃呀，哥哥？”</p>
沈肆煜眼微挑，冷声道，“将它放在嘴里便可吃了。”</p>
陈媚乖巧点头，嘴角扬起笑意，将布径直放在嘴角嚼咽，本来笑嘻嘻的嘴角变得下扬，急忙将布吐出，委屈道 “不好吃……”</p>
沈肆煜眉目一冷，抓起她的手腕，语气森然道，“陈媚，你真的没恢复记忆吗？”</p>
陈媚眼里都是澄澈，红唇道着，“疼。”</p>
沈肆煜审视着陈媚的神情，确实不再像个正常人，他将她的手腕放下，看着被他捏青的手腕，拿起了一旁的药箱给她上着药。</p>
陈媚看着沈肆煜眉眼低垂给自己上着药，嘴角勾起笑。</p>
陈媚眼含泪水，娇声道，“哥哥捏.的好疼。”</p>
沈肆煜看着陈媚痴傻的模样，眼底是散不去的阴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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