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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硬糖13】</p>
审讯室里，孙正非坐在那儿，劈头盖脸就问对面的人：“学妹，见过张晴晴了？”</p>
许昼嗯了声：“见过了。”</p>
孙正非问：“是不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p>
许昼一愣。</p>
截止到现在，许昼一直被牵着线走，刚才张晴晴跳楼，她一点作用没起，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p>
许昼冷下脸，嗤笑一声说：“我不是他，没必要有那么高的道德感，张晴晴跳楼，和我无关。再说了……”她伸手撩了把头发，“你不就安排张晴晴去那等着我，我不去，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多真相。”</p>
孙正非扯扯嘴角：“这事和我没关系。”</p>
许昼说：“学长，我也给你送了几天的饭，咱俩也算有点情分，外面那么多人看着，我不问你几个不问题不合适，你能配合我吧？”</p>
“请问。”</p>
“第一个，你是不是对张一宁挺愧疚的啊？”</p>
如果把孙正非家里那东西当成招魂仪式，那他对张一宁不是思念就是愧疚，从他的行为模式来判断，许昼选择从“愧疚”入手。</p>
她不太相信孙正非会真正喜欢一个人。</p>
孙正非想了想，说：“是挺愧疚，她和我在一起那会儿，挺委屈她的。”</p>
顾左右而言其他，许昼觉得挺没意思，三年前，许夜都没能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她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反正杨循光身上那伤，足够他待在这了。</p>
这种人，还是得见证据。</p>
许昼走出审讯室，换其他专业人士来。</p>
走廊里，她给杨循光发信息：“白思语爷爷身上的钝器外伤，是不是孙正非那把刀？”</p>
杨循光正拿了资料准备去审讯白思语，临了，他顿住脚步：“还在验，我已经通知了白思语父母，从S市赶到这，最快要八个小时，这点时间里，你睡一觉。”</p>
许昼等消息的时候，不自觉走到窗户边，窗户是打开的，外头一片明亮，她错过了晨光将起的早晨，现在天已大亮，早上的冷风往脸上吹，吹得许昼突然清醒了些。</p>
看到杨循光消息时，才觉得一宿没睡是有点困。</p>
根据记忆里的位置，许昼摸到杨循光办公室，靠墙有条小沙发，她翻开抽屉，拿出一件杨循光留在这儿用来凑合一下的外套，裹在身上，躺进沙发里。</p>
昏昏沉沉的，明明很困，却一点睡不着。</p>
她简单理了一下这个案子。</p>
这个案子里的人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三年前许夜出事，她毕业后无处可回，就定居在W市，无意间，碰到了孙正非。</p>
与其说是她碰到了孙正非，不如说孙正非找上了她。</p>
当时是在张一宁的墓前，孙正非还没和她撕破脸，表面上还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样。</p>
他加了她的微信，问她过的怎么样。</p>
她说不上来，孙正非却留下晦暗不明的一句话：“她还好吗？”</p>
她，指的是张一宁。</p>
当时许昼就觉得，孙正非是在试探她，孙正非可能觉得张一宁没死。</p>
那处墓地很诡异。</p>
众所周知，张一宁大学里头最好的朋友是许昼。</p>
那是许昼第一觉得，往事里的阴谋并不能偃旗息鼓，她又想起那次做作业，看到许夜带回了那张受害人档案。</p>
当时许夜怎么说的来着，他说孙正非是受害人。</p>
但在这起案子里，孙正非却是施害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