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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硬糖03】</p>
天彻底暗下去，城市充盈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车水马龙的街道像是模糊的缓带，而杨循光和许昼就像是缓带上的像素点。</p>
车里开了冷气，杨循光盯着斜上空的交通灯，敲敲方向盘：“时间紧迫，要不人民群众先交代点？”</p>
许昼态度很诚恳：“可以，你刚才那番话很在理，在我说出我知道的线索前，我们需要建立一些信任。”</p>
杨循光“嗯”了一声。</p>
许昼继续说：“在目前状况下，和你建立信任最快的办法是，坦诚。”</p>
杨循光十分赞赏地点评：“上道。”</p>
得到许可，许昼双手交叠在大腿上，眼睛望向前面，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我叫许昼，昼夜的昼，毕业于W大学，不是本地人，毕业后成为这座城市的无业游民，孙正非是我的高中学长，因为我生活落魄，他雇佣我每晚给他送饭，我以此获得一些报酬。”</p>
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一段，拆分出来，却很合理。</p>
许昼没有骗他，孙正非是一名数学老师，他的住所离学校很远，早上应该很赶，他会选择在学校门口解决早餐，或买了早餐带进办公室吃，而午餐，由于午休时间并不多，他应该会选择在学校食堂吃教工餐，其实晚上也可以，但这是他唯一可以雇佣许昼的机会，所以他坚持回家吃饭。</p>
这个人，目的性很强，对许昼有特别关照，于是他问：“既然是高中同学，没有提到是大学同学，你又不是本地人，那他应该也不是本地人，高中后就没有交集了是吗？”</p>
许昼很诚实地回答：“是的。”</p>
杨循光问：“那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p>
许昼转过脸，说的格外认真：“去看故友的时候碰到的，这也是我要坦诚的第二件事。”</p>
恰逢红灯，车子停下，杨循光侧过脸看许昼陷入回忆：“他有一个女朋友，高中时期他们开始交往的，那会学校不让早恋，查的很严，可他们还是……爱的轰轰烈烈的，弄得基本上……人尽皆知。”</p>
杨循光抓住重点：“所以说，你是因为他们谈恋爱这事，才知道他们的？你们高中并不熟？”</p>
许昼点点头：“嗯，不熟。”</p>
杨循光问：“后来呢？”</p>
许昼说：“后来，他女朋友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可能是同乡人吧，入学第一天她找到我，要请我吃饭，我那会太穷，就接受了。可一年前，她却死了。”</p>
杨循光皱起眉：“死了，怎么死的？”</p>
许昼摇摇头：“不知道，就知道她的墓立在了W市的和光墓园。”</p>
“没有送回家？”</p>
“没有，大学毕业后，孙正非来到W市工作，上个月18号，是她的忌日，我去看她，孙正非也去看她，在她的墓前，我和孙正非遇到了，他要了我的**。”</p>
杨循光说：“挺奇怪的。”</p>
许昼赞同：“是挺奇怪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