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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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有戚开车疾驰在公路上，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要平易南相信他。电台广播里不断反复重复着警察搜寻顾明的消息和在某市发生的重大**破获的案件。</p>

电波的声音不断重复，气氛却安静的可怕，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两边道路上已经见不到什么车辆，黑夜里只有车灯照到的地方是光亮的。</p>

“害怕了?”</p>

见到平易南半天什么话都没说，魏有戚禁不住想安抚他一下，平易南却只是摇摇头。</p>

“没有。”</p>

脑海里那段杀人的画面又在重新闪现，意识到那个顾明什么都能做出来，平易南的额头流下一丝冰凉的汗，但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p>

“.....要是真的是顾明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平易南问。</p>

魏有戚看一眼平易南，又把精神集中回前方的路面上。</p>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p>

“抱歉告诉你这些，但这就是现实，如果我不忍心，遭殃的就不仅仅只有我一人。”</p>

平易南看到魏有戚的双眼里全是冷淡的目光，这就是他所说的相似吗，拿着刀子互相追逐，简直就像活在动物世界的猛兽一样。</p>

“江稚说，魏有戚这个身份是不会坐牢的。”</p>

“顾明一样也不会，只要他还是家族重视的对象。像我们这样的角色就是这么可笑，看上去好像有颠覆社会的能力，事实上只不过是利益的其中一个棋子，只有不断维持自身价值，别人都是跌倒了还能站起来，如果我们跌倒，就是万劫不复。”</p>

“这就是代价。”</p>

见平易南听完自己所说的话就陷入沉默，魏有戚轻笑一声开口说道：</p>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p>

“我？”平易南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p>

“你大概觉得每周末两次，在你的小小的屋子里跟我约会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吧？可是对我来说，我愿意用现在的一切来交换那两天。“</p>

道路两旁的树影不断投射在魏有戚脸上，使他的轮廓于黑色的背景融在一起，看上去孤独又缥缈，平易南又一次感觉到那种他所触及不到的寂寞感，让他把视线都停留在魏有戚身上。</p>

“别人都说我很像我的父亲，可是对我来说我一直在追逐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可是我到底是谁呢？有时我甚至觉得，我的诞生仅仅只是为了成为另一个他，如果我失败了，那我的人生都是失败的。他可以说放弃就放弃，那我呢？”</p>

魏有戚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在责问自己一样。半晌他转头看看平易南，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试图收回刚刚那阵悲伤的氛围，轻声清清嗓子。</p>

“....我还想让你放松一点，看来我失败了。”</p>

平易南随着他笑了一下，转而看着窗外，车还在极速前进，不断冲破着眼前的黑夜。</p>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平易南说。</p>

“嗯？”</p>

“礼物，新年的礼物，花了好多钱买的。”</p>

平易南把头扭到一边去，悄悄地伸出手指触碰车窗的反光里魏有戚的面庞。</p>

“......不管你是谁，你的诞生对我来说就是唯一的你，所以你刚刚那些话都可以作废了。还有，我不觉得跟你相处的时间很无聊，就是你游戏打的太烂了，别忘了你还输了那么多次，所以还欠我好多次惩罚，要记得还回来。”</p>

“好。”</p>

反过来居然自己被安慰了，魏有戚叹了一口气，露出难得的微笑来。</p>

然而他眼底那点细碎的光很快随着眼前的景象迅速消失。</p>

在黑暗的前方出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们的眼前猝不及防的急刹车。魏有戚很快打方向避开了它，然而紧接着，另一辆车从侧边冲到他们的旁边，没开车灯，速度很快，如同隐藏住黑夜中的影子，根本来不及反应，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两辆车之间摩擦出巨大的火花，由于两辆车的速度都太快，他们的车瞬间转了一圈停在了公路上。</p>

另外两辆车明亮的远光灯照射着这边，使两人根本看不清前方。平易南惊魂未定，攥着安全带紧紧贴着座椅说不出话来，魏有戚很清楚这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但现在硬拼绝对不是好的选择，他仔细听着两边蠢蠢欲动的引擎声，要是真跑起来未必能超得过它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