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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文彻底失联了。</p>
他半个月没有去学校，手机不在服务区，他在罗聿眼皮子底下坐进了姜棋车里，就再也没出来过。</p>
罗聿如同一只被泡在温水里的青蛙，洋洋得意，自以为占尽好处，苏家文的爱慕他要，面子他也要。</p>
可是水渐渐热起来了，过了五十度，他变得急躁焦灼，再也安定不下来。罗聿只要是想到苏家文打吊针那天的模样，整颗心就像被铁索捆紧了吊到半空中，用滚水浇了个透。</p>
他等了个把礼拜，终于是忍不住了，脸也不要了，把刑立成叫进来，让他去和震廷沟通，想办法把苏家文给讨回来。</p>
姜棋接了邢立成的电话，但这会儿轮到罗聿求他，他便摆起谱来。今天约推说忙，明天约推说不在平市，后天又有别的安排，总而言之，就是要罗聿等着。</p>
最后罗聿只好亲自打给姜棋。</p>
对面是姜棋助理接的电话，罗聿黑着脸表明了身份，助理说姜棋在开会。</p>
罗聿又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姜棋的回电。</p>
他在那头轻松地问：“罗先生怎么有空找我？”</p>
“是姜总太难约了。”罗聿习惯性地拿钢笔敲着桌子。</p>
姜棋爽朗地笑了：“不如罗先生难约，我记得我和你买苏家文那时候，你可是晾了我小半个月。”</p>
“不也被你约到了？”罗聿没有动怒，反问姜棋，“姜总现在这样，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p>
姜棋在那边顿了顿，让罗聿等一等，接着有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来，罗聿心一下沉了下去。</p>
不久后，罗聿听见对面有很轻的呻吟，还有肉体的碰撞声和姜棋的粗喘。</p>
呻吟的人是苏家文，他听上去很痛苦，又或许只是罗聿觉得他应该是痛苦的。</p>
苏家文和别人**，应该是痛苦的——因为他喜欢的人是罗聿啊。</p>
罗聿平静地挂了电话，手微微有些颤抖地从桌上拿了根烟咬在嘴里，摸出了打火机，放在嘴边半天都没法打出火来，他终于放弃了，攥着打火机闭了闭眼。</p>
邢立成站在外面正要敲门，只听得里面一声巨响，他立刻转开门把手进去查看，罗聿右手边那面墙一片焦黑，冒着浓烟。</p>
烟雾触发了消防警报，天花板上的喷淋头瞬时喷出水来，浇熄了溅在地毯上的火星，也把摆设和电子设备淋了个透湿，豪华的大楼顶层办公室被弄得乱七八糟。</p>
邢立成看见罗聿手里的烟就知道发生什么了，罗聿肯定是把打火机砸炸了。室内一片混乱，罗聿倒是还很冷静，拎起半湿的西装走出了门。</p>
到了晚上，姜棋才又给罗聿打电话，而罗聿只能接。</p>
“罗先生，”姜棋道，“下午抱歉了，你也知道……体谅一下。”</p>
罗聿窒了窒，安静地深呼吸了两次，才听见自己说：“无妨。”</p>
“你不介意就最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姜棋问。</p>
罗聿还没开口，姜棋又道：“哦，想起来了，罗先生是要请我吃饭。”</p>
“不知道姜总什么时候有空。”罗聿手里拿着一把**，进攻型MK23 Mod0，罗聿把枪放在桌子上，用指腹轻推着转动，枪杆**实木桌子，发出沙沙的轻响。</p>
“稍等，我和秘书核对一下行程，”姜棋按了静音，又让罗聿等了五分钟，才开口，“罗先生，还在吗？”</p>
罗聿把手机开着外放搁在桌上，听到姜棋说话，他“嗯”了一声。</p>
姜棋“呵”了一声，道：“罗先生等了这么久，最近很闲啊。”</p>
罗聿确实没受过这样的冷遇和侮辱，但他也没有喜欢上过别人，没有看见谁身上留了些**的印记，就几乎要窒息了一般，站在原地从身体到心全都动弹不得。听着姜棋这么羞辱他，罗聿一时间脑子里有些空，嗓子眼里堵了一口气似的坐立难安。</p>
姜棋那头接着说：“我下周二有空，还是我请罗先生吃饭吧，届时将地址时间发给你。”</p>
说完便挂断了。</p>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可怕。</p>
罗聿面上看着若无其事，甚至还去大洋彼岸出席了他母亲闺蜜的生日会，在生日会上拒绝了不少人帮他做媒的好意。</p>
回平市那天碰巧沈齐喑也在，他新交往的女朋友想出海。</p>
沈齐喑问罗聿要不要聚一聚，罗聿心不在焉地敷衍他，让他自己去玩儿。</p>
沈齐喑有点不满，觉得罗聿最近魂不守舍，不过他还约了别的几个人，也没在意，自己带着人去了罗聿的码头。</p>
远远看着白色的游艇尖，沈齐喑就觉得哪里不对，走近一看，船身上“沈齐喑”的喷绘和船里的装饰树不翼而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