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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太阳下山早，天一黑刺骨的寒风就钻进了皮肤，快要冻住心窝。车站只有一块高高的站牌，挡不了风。山脚下的温度比市区低几度，秦屿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往上遮住鼻子。出门时想爬山轻便些，特意穿了短款，这下可遭罪了。两条大长腿像是赤裸裸地露在冰天雪地中，僵得都快麻木。他不停地来回走，不知走了多少遍，总算有车停在了身边。</p>
司机刚一下车，秦屿就认了出来，摆摆手让他不用走过来，自己伸手哆嗦着开门：“我自己上。”</p>
他拉开车门想快点钻进去，没料想纪明得坐在里面，好大一个意外。</p>
“我去另一边。”</p>
“进来吧。”</p>
两人同时开口。纪明得边说边移到了另一边。</p>
一进车里暖和了许多。秦屿拿着递过来的热水喝了几口，总算活过来了。</p>
“你怎么来了？”</p>
“来接你。”纪明得拿过秦屿的左手搓了搓：“给你车你不开，非要这么冻着。这条路往前两公里一个村庄到头了。你在这儿等一夜都不一定等得到。”</p>
秦屿看地图就知道了。他甚至考虑过要是实在没车，就走到村里找辆黑车回去，大不了村里呆一晚上。</p>
纪明得搓了一会就停了，也没放开，就这么松松地握着。秦屿有些不太自然。他抽回手拿起保温杯，咕哝着说：“本来能赶上末班车。要不是……”。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这件事。</p>
“要不是什么？”</p>
秦屿瞥了他一眼，心想纪明得打这么多电话给他，肯定是知道这件事，于是便无奈地说道：“下山看到一大堆消息。站着看了半天，都忘了末班车。”</p>
纪明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得带你出去一次都能惹事上身。被人这么欺负，怎么不和我说？”纪明得护食厉害，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人被这么欺压。</p>
“没有的事。不知道谁乱拍，刚好抓到这个角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