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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区的夜晚比城市里安静很多。</p>
薛貅闭着眼睛想要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p>
他有点儿烦躁地在睡袋里扭了扭，不料这小小的动静却弄醒了徐渊泽。</p>
“唔，”薛貅眨眨眼睛，紧张地看向旁边。</p>
帐篷的材质略透着光，他看见徐渊泽将睡袋拆开一点，侧过身对着他。</p>
“睡不着？”</p>
刚醒的徐渊泽嗓音有些哑，他又压着音量，听起来像低音鼓在薛貅耳边奏响。</p>
薛貅充满歉意地问：“吵到你啦......”</p>
“没事。”</p>
徐渊泽坐起身，找了瓶水拧开喝。</p>
薛貅越发愧疚，连忙说：“我这就睡。”</p>
徐渊泽摇摇头，把手中的水递给他。</p>
薛貅赶紧也拆了睡袋坐起来，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水。</p>
他喝了。</p>
徐渊泽心中滑过一条粉色的弹幕。</p>
“既然睡不着，聊天吧。”</p>
徐渊泽把两人的外套拖过来，示意薛貅也披上。</p>
薛貅听话地把外套披好，等着徐渊泽的下一个指示。</p>
徐少爷在昏暗中看到他乖巧的坐姿，觉得这个人真是可爱得要命。</p>
说是要聊天，但两人却各自沉默了好一会儿。</p>
还是徐渊泽先开口道：“你说，没看过海？”</p>
薛貅小小地叹了口气，坦白说：“嗯。我只跟着学校的比赛去过两次天津，其余时间都呆在这儿。在天津比赛安排得很紧，也没能去海边。”</p>
他垂着头，没提起自己和薛醒未成行的旅行。</p>
“有一年夏天，我跟同学一起去了加州。”徐渊泽顿了顿说，“那里的海滩，人很多，特别晒。”</p>
“加利福尼亚！”薛貅好奇地往前蹭了蹭，“是不是特别热！你下水玩儿了嘛？”</p>
徐渊泽点头，手指在矿泉水瓶的纹路上摩挲着，“还好。我们几个去冲浪，其中一个新加坡来的同学，跟付姚有点像，咋咋呼呼的，非要去骑水上摩托，结果没开出多远自己就掉下来。”</p>
“噗嗤！”</p>
薛貅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都觉得好笑极了。</p>
徐渊泽回忆起那一幕，也忍不住笑，“摩托可能有点问题，把他甩水里，自己开走了。他在水里一边扑腾一边大骂，气得要命。回来还去跟租摩托的老板投诉。那个美国人特别胖，摸着肚子说，这是你不会玩啊，怎么能怪摩托呢。”</p>
薛貅哈哈哈乐起来，又问：“那你有没有看过冬天的海啊？”</p>
“有。”徐渊泽说，“有一年，我们一家去海参崴。徐寒山说要去海边看看，我妈妈就让我跟着一起去。结果徐寒山自己的围巾丢在车上，到了海边冷得快昏过去，就抢我的围巾。”</p>
他两手比划了一下说：“那时候我比他矮这么多。他也怕我真的冻坏，就把我抱起来，两个人围一条围巾。”</p>
那该是徐渊泽还很小的时候。</p>
薛貅想象着少年的徐寒山抱着还是个小朋友的徐渊泽，觉得这画面十分可爱。</p>
“冬天的海很肃穆。和那里的天空连成一片，灰扑扑的，但也很壮阔。”徐渊泽回想着自己当时的感触，“那时候小，觉得那些冷水和冰像是能吃人。”</p>
“哈哈哈，”薛貅没料到小时候的徐渊泽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你不怕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