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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知懿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有张开，过了一会儿说梦话一样嘀咕道：“水性……杨花……满嘴……谎言……最该死……”</p>
柏溪子继续冷静地问道：“那如果有人背叛你欺骗你，你会怎么办？”</p>
程知懿像睡着了一样，好半天都没有回应，就在柏溪子以为等不到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他喃喃道：“……杀了吧……”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p>
柏溪子却满意地笑了，笑得冷酷。这样才对，他就知道，这个人不可能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善良敦厚，他已经烂到骨子里了，除了钟婉婉之外，他手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p>
等到程知懿开始轻微地打起呼噜的时候，依然眼神清明的柏溪子推了推他，叫道：“程医师？”</p>
“程医师？”</p>
程知懿继续呼呼大睡，不再有任何回应。</p>
柏溪子看着他，眼神渐渐冷下来，之前生动的表情换成了一脸冷漠。他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到程知懿身边，停了一下，又继续往洗手间走，然后开始翻程知懿换下来的衣服，一个口袋一个口袋地检查。但他并没有什么收获，程知懿口袋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p>
他又走回程知懿身边，然后在程知懿的裤兜里看见了钱夹的一角。</p>
程知懿很谨慎，换衣服的时候也顺便把兜里所有东西都换到身上了。</p>
柏溪子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开始尝试着伸手去夹他的钱夹。但程知懿是趴着睡的，柏溪子的裤子他穿又有点小，所以大腿那里绷得很紧，柏溪子拉了两下没拉出来，程知懿不舒服似地动了动。柏溪子怕他醒了，不敢再拉了，只好继续回到床上躺下。</p>
他只吃两颗药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可能睡着的。柏溪子看着天花板，默默地开始数羊，并且把羊脑袋换成程知懿的脸。当他数到第三千八百五十只程知懿的时候，趴在床边的程知懿突然剧烈弹动了一下，之后整个人都开始抖起来，嘴里也模糊地说着些什么。</p>
“程医师？”柏溪子以为他醒了，但是结果叫了几声他也没有回应。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灯芯跳动着，光影明灭里柏溪子看到程知懿的五官都皱在一起，表情痛苦而狰狞，嘴唇颤动着发出一些不明音节。</p>
柏溪子凑近了去听，分辨了半天觉得隐约像是几句“别过来、不是我、放过我”之类的话。</p>
烛火闪了一下，终于彻底熄灭了。黑暗中柏溪子倏忽笑了，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人找你索命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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