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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7点半,新一轮搜索又开始了。</p>
第三天,专业打捞队整整作业一上午,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搜索更加艰难,没一会裤子鞋子全湿光了。程知懿心里明白,人多半已经没了,就是找到了,恐怕也只是尸体了。</p>
这不是谁的错,从警这么多年,程知懿见过太多这样的无可奈何,也明白他们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觉得遗憾、懊丧。20岁,正是豆蔻年华,大好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凋零了。阴霾的情绪映和着阴沉的天气,压在每个人的心头。</p>
搜索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大家都已经非常疲惫了,从身体到心灵,都被下了一整天的雨浸泡得潮湿无比,几乎没有人还有心情说话了,浓黑的夜色里只能看到星星点点晃过的手电筒的光亮。杨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程知懿道:“程队,要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一会儿恐怕还有大暴雨,这里路况也不好,再继续下去怕是有危险……”</p>
程知懿正要说话,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p>
他把手上的雨水往同样湿淋淋的衣服上擦了擦,掏出手机来看,屏幕上是三个让人看了心生温暖的字:柏溪子。</p>
“喂。”他往旁边走了两步,接起电话。</p>
“程,程医师,打扰你休息了吗?”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p>
程知懿刚要回答,就听那边又接着问:“咦,你在外面?”</p>
“啊……对,有点事,还没回去。”程知懿抬头看了看,雨下得太大了,噼里啪啦的,远远地还能听到一两声狗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p>
“也……也没什么……”柏溪子踟躇着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