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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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能哭。</p>

老旧照相机停在最后的画面上，吠舞罗解散后，早就因为八田过度播放而变成废铁了，连胶卷都卡在里头拿不出来，草薙有时候都会不禁感谢对方不经意破坏了这一切，却又让自己还是一个可以说出「欢迎回来」的人。</p>

也许从八田自认为颓废和堕落的失亿过去中，就已经开始了也说不定，不是救赎那种那么美好的东西，也不是少了这个人会活不下去，而是觉得身后要是有对方在的话，他好像可以稍微前进一点。</p>

关于这种想法是如何从一个单纯同伴的情意转变过去的，连草薙都不忍心抽丝剥茧。</p>

他其实是想要忽略的、要是忽略的话，可能还能像以前一样，为八田和伏见由于不坦率而分道扬镳的曾经，感到真切实亿的担忧。</p>

现在说不上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有些无奈，像极了一场闹剧，草薙是个不买票还会被强迫入场的观众，然后在八田不经意的语气、身旁的小饰品甚至是终端的更新之中，发现伏见是如影随形的影子，为什么有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p>

即使没有朝彼此伸出双手，他都能看见他们在拥抱。</p>

在拥抱啊，即使把****对方的肩膀，就能抹灭那些守护对方背后的事实吗？即使把球棒用力朝对方的头挥去，就能打破那些他们互相依偎的过去吗？</p>

万分矛盾，只有万分之一出在草薙身上，是伏见猿比古打造出来他不由自主喜欢上的八田美咲，也是八田美咲将伏见猿比古变成那样清醒却依然疯狂的模样，那是他踏不进去的世界，却因为一夜温存后，内心被撬开一角的人成了自己，当初如何想到，满溢出来的东西，早就收不回去了。</p>

正如十束与周防，都有一个草薙踏不进去的世界，原本，三人在彼此的世界活得好好的、自由自在便好，偏偏有人踏出第一步，以为欢乐和悲伤都能共存在永久。</p>

现在，他什么都不敢相信了。</p>

──直到那道声音传来，如同命运的打响了钟声。</p>

「你不敢，对吧？」</p>

草薙知道自己身处幻境，阴影处的一张脸孔浮现。</p>

对着自己说：「如果你说不要的话，十束多多良就不会缠在周防尊身边，直到死去了吗？」</p>

要他们从未相遇，还是相遇之后渐形陌路？</p>

如果在远方就能够守护的话，他可以完全遗忘关于这个人的一切，甚至连原本要守护的心情都能当作祭品供俸出去。</p>

谁会要一个十束多多良一旦死去、就随之崩塌的世界？</p>

草薙出云要了。</p>

从话中的寓意就明白对方不是鬼魅，鬼魅比这种东西还要温柔多了，还会编织出悲惨零碎的故事，供自己一不小心拆穿。</p>

「你不敢，对吧？」</p>

那张脸又开口了，「如果你阻止周防尊去杀死无色的话，他就会乖乖听话吗？」</p>

要是没有一厢情愿替十束报仇，他们也许还可以在往后行尸走肉的日子里，享受最后的欢愉，在纸醉金迷之中微醺到黎明。</p>

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王，失去束缚自己的锁炼，然后眼中渐渐从疲惫的清醒转为混沌，于是，他梦见了另一场乏人问津的葬礼。</p>

谁会要周防尊**式的温柔呢？</p>

草薙出云要了。</p>

「现在你已经不一样了，还是不敢吗？」</p>

草薙听见巨响在他的脑中炸裂开，像一场风雨交加的雷吼，那张脸第一次露出笑容，朝着他的无措笑出声来，「不敢承认自己做出的事情吗？」</p>

「既然不想要他，为什么还把力量分出去呢？」</p>

脸孔变成了他熟悉的模样，从周防开始，过没几秒的时间就把他所认识的脸孔给全部变了出来，十束、安娜、镰本还有淡岛的脸，都露出了令人发寒的笑意。</p>

最后那张脸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是八田的脸，冷冷注视着草薙，「为什么要把力量给我呢？」</p>

「草薙哥，你想要我成为你的氏族吗？」咧嘴笑了，「八田」歪了歪头，草薙看不见对方的脖子，「可是安娜也想要，那怎么办？」</p>

「世界上只有一个『赤之王』喔。」</p>

一脸不带恶意的说出真相，「八田」在享受他的恐惧，「如果你们没有尽早决定出来，那就非常可惜。」</p>

「因为拥有『这张脸』的那个我，将会在两股力量的撕扯中死去。」</p>

这不是八田。草薙告诫自己，即使他知道对方说的恐怕**不离十。</p>

八田才不会露出这样恶心的表情，在嘲弄着自己，不，要是真的露出来就好了，草薙想要道歉，可是要是道歉之后还被原谅，那他会更无法饶过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