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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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没有因为对方的错愕停下来，深深地看着八田，将语气加重：「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你。」</p>

这次是真实的了。</p>

比起那些喜欢到歇斯底里的言语，伏见的排斥还要更加真心。</p>

闻言，八田胸口一震，他瞪大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费了一会才恢复平静，门开了又关，眼前空荡荡一片，伏见走了，走廊半个人影都没有，待命的人员全部都去追逃犯了，偌大的宿舍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p>

还能做什么呢？</p>

他没厚脸皮到对方说了明显拒绝的话之后，还能心无芥蒂的跟上去。</p>

八田只好转头端起已经冷的差不多的粥，汤匙刮到瓷碗边缘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记得伏见每次听见这种声音都会忍不住皱眉，然而，这种厌恶是日常最琐碎的一部分，要是真的去计较，整个人生都会被自己毁掉吧？</p>

毁掉也可以吗？</p>

对于那个说着「美咲不喜欢我」的伏见，是带着毁掉也无所谓的心情说出来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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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伏见自顾自的说一堆话之后，在八田心中不断增长的东西，还是没有找到出口，他攒紧了胸口，怅然若失的那份回忆，膨胀到了无法收拾的程度，如果结局是一瞬间全部都消失，那八田分不清自己对即将到来的一刻，感到失落还是期待。</p>

伏见会怕吧？再坚强的人都会怕，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响应。</p>

怕说出喜欢后，怕自己会躲着他，怕以后自己会刻意绕道走也不要见到他吗？</p>

怎么可能？八田把一口口已经软烂而失去温度的粥吞下嘴，擦了擦嘴，没有会得感冒的顾虑，对于伏见动不动就强吻过来之后，现在还担心被传染好像显得太多余了。</p>

/要是可以感觉到恶心就好了，要是只是单纯的厌恶就好了。/</p>

越想就越不明白，心乱如麻，最后定格在伏见冷漠、转身驱离自己的画面上。八田踹了一脚对方的桌子，文件夹缓缓倾倒，他才猛然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残局。</p>

/以我对于猿比古的在意，哪怕是避开一段间后，还是会想通去道歉的呀。</p>

到时候，要恢复以前的关系就容易多了吧？/</p>

小腿隐隐作痛着，八田一把坐在对方的座位上，把档案的号码翻开来看，再依照顺序塞回去，直到他将其中一份打开时，一张照片掉了出来，八田想抓住，不料被风吹落在地。</p>

/为什么就是不懂呢？</p>

除了猴子你个人独断的决定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的人生轨迹彻底分开。</p>

德累斯顿的石板不可以，达摩克里斯剑的坠落不可以。</p>

就连……我自己也不可以。/</p>

八田缓缓蹲**，捡起了照片。</p>

里面的少年拉下针织帽，滑板一翻，顺着栏杆而下。</p>

/要是自己可以应对自如的话，就不用死命拉住一点羁绊，拼命要对猿比古发出可笑的提问了──人间有四样东西无法挽回，你理所当然的全部浪费在我身上了。</p>

这是我永远做不到的事。/</p>

手一颤，他把照片放在桌角，立刻去回翻那封文件。</p>

果不其然，每一张自己的照片，无论侧脸、正面，全身或半身……还有背影，唯一的相同点是，八田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向镜头，头皮不禁发麻起来。</p>

/喜欢和喜欢过的差别是什么，猿比古不知道吧？</p>

──不是变成过去，而是谁都回不去的意思。</p>

你知道我不想回去那个刀剑相对的曾经，我知道你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立下誓言的狂妄时期。/</p>

这一段时间，伏见的记录报告，彷佛在跟八田说──</p>

自己的一举一动，在这个城市的监视下，通通都在摄影机前无所遁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