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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显寒，每日清晨，都能见者路上坑洼水潭面上，结着一层薄冰，待人烟渐浓，才有融化之意。</p>
南方的冬天不在于冷，而甚于湿，湿与冷夹在一处，便真当是要人命的时候。</p>
襄阳城门的防卫不曾松懈，却也难免抱着长戟搓手哈气，待听见冷清的大街上传来马蹄声，窃窃**取暖的士兵又绷紧了弦，却也免不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要挨上长官一记刀鞘，抽在大腿上。</p>
胯/下雪蹄墨马喷吐着气息，只那一人一骑驾马而来，马蹄声响铿锵有力，墨色油光的不仅仅那身骏**皮毛，还有那人身上笼罩的狐毛大敞，无处不显高贵。</p>
浑身漆黑只露出张脸来，迎着冷风，依然冻红了面颊。</p>
那马儿踏步上来，背上的人儿开了口，“开门！”</p>
天色尚早，竟还是未开城门的时候。</p>
那守门的卫尉吼了一嗓子，“开门！快开门！”</p>
马鞭一样，马儿一声嘶律，扬长而去。</p>
执刀的门卫嘟囔，“今儿个将军怎么一个这么早出门。”</p>
另一个窃窃回道，“记得一旬前，吕将军出城是时候也是这么大早。”</p>
嘶！</p>
又挨得卫尉两记刀鞘。</p>
襄阳城南军营镇守荆北，营中军规森严，便是晨曦的时日，也不敢有人偷懒，远远见者有单骑而来，相互一瞧，便机警起来。</p>
“那是谁来！”</p>
“是大将军！”</p>
开闸防人，畅通无阻。</p>
曹子桓在大帐前跳马，手里的缰绳丢给了上来的军士，“吕将军呢？”</p>
那军士回道，“回禀大将军，吕将军在西边的武场。”</p>
曹子桓应了一声便又上马往那武场去。军营有规，非战时，营中不可纵马，显然曹子桓并不将此当回事。</p>
原大营东边亦有个武场，比之西边的显小。西武场原是当初圈禁东吴降卒的地方，因着江陵人满为患，许多不愿回江东的人儿便被迁到了这里，现今荆州折腾开荒造田兴水渠，有工钱有粮吃，自是无人不肯的。这片地便是空了出来，建了武场与跑马场。</p>
武场中林立着箭靶，隐约见能见者一人正舞戟，一身红衣，银戟凶凶却透灵动。果然这时候臭丫头都是闲不住的。</p>
打马缓缓进前，吕灵雎一瞄，方天画戟便从身后斜刺出来，直捅那马上人的正心。</p>
曹子桓不偏不倚，驻身不动，那长/戟便停在了自个下巴两寸之处，却是惊了踏雪这马儿胡乱移了步子。</p>
瞧她脸蛋红彤彤，一身红色小袖单薄，“怎么不多穿些，将士们里头都填了棉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