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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桓将貂蝉和灵雎都丢给了典满和许仪，自己驾着赤兔马往相府狂奔。</p>
‘一定是大哥开的玩笑吧！’</p>
脑中也不知道是第几回响着这句话。</p>
‘大堂里还会挂着白绫嘛？’</p>
想着大哥起身说着捉弄自己的模样。</p>
‘大哥也学会捉弄人了呢！’</p>
晴朗的天色突然乌云密布，灰黑的云毯紧紧逼迫着迎接初春的大地。飘渺继而轰然的大雨倾斜，一骑顶着肆虐的暴雨冲过许都的城防，沿着慌忙的街道飞驰。</p>
“希律律——”</p>
枣红色的神驹被勒弯了脖子，双蹄在空气中挥舞。</p>
身披黑狐大敞的少年慌乱地闯进了那个被称作是家的相府，名字才改没多久，之前还是“大司空府”。</p>
磅礴的大雨让空气中充斥着水汽，浓郁到让人呼不过气来，沉重的窒息感席卷了全身。</p>
好在，大堂如旧，没有白绫。</p>
‘所以……是骗人的吧！’</p>
过路的下人神色匆匆，不敢抬首。</p>
‘一定是骗人的，装这么像。’</p>
为入后堂，已经传来哭声，撕心裂肺。</p>
‘大娘又在诓人了。’</p>
父亲的寝殿外跪了一地的侍女，侍从。</p>
殿内的哭喊吞噬着心里每一点温度。</p>
父亲的妾侍都在，无声的泪目。</p>
‘姨娘们的演技还是这么好。’</p>
通向内室的门大开，大娘伏在娘亲怀里，弯曲的脊背抽搐，晕染上令人崩溃的色彩。</p>
“丕儿……”</p>
卞夫人一遍又一遍抚着丁夫人的悲凉的脊背，抬首，红着眼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p>
黑狐大敞上浸满了晶莹的水珠，顺着油亮的狐毛滴落，酱色的地板上聚集了一滩水迹。</p>
“大哥……”</p>
父亲的床上却是大哥躺在上面，一动不动。</p>
想来威武的父亲，大汉朝的相国，颓然地瘫坐在床侧的脚踏上，面色滞然，双目无神，不发一语。</p>
双腿似被灌了千斤，一步一趋靠近着那床榻。</p>
“大哥……你诓我的，对不对……”</p>
虎虎生威的武官却是毫无生气，苍白的脸色，深紫的双唇。闭上的双眼好像再也睁不开了。</p>
‘大哥还特意化了妆……’</p>
“大哥……我看出来了……你、你是诓我的……”</p>
“丕儿，你大哥……”卞夫人自己面色呆滞的儿子，好像真的以为曹昂只是睡着了一般，想要出声，却被曹操打断。</p>
“死了！昂儿他死了！”</p>
曹操说出了句话，才像是活了一般，依旧是那个总览大汉军政的丞相。</p>
“胡说！骗我的！你们都骗我的！”</p>
曹子桓扑到曹昂身上，湿漉漉的手擦着他的面颊，就以为是真化了妆，要将那面上的白·粉和嘴上的紫胭脂擦掉。</p>
“……骗我的……”</p>
一遍又一遍，冰凉的皮肤透着寒意，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旺到好像捧了一块冰那样扎手。</p>
“骗子……给我醒来……”</p>
“丕儿，你别再……你大哥去了！”</p>
卞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却又抛不下怀里痛苦的丁夫人。</p>
曹子桓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机械一般站直了身子。</p>
“谁做的……谁下的毒……”</p>
“丕儿……”卞夫人听出儿子语气似乎不对，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p>
“谁下的毒！”</p>
*</p>
“十！”</p>
“啪！”</p>
“十一！”</p>
“啪！”</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