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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声音较起刚才也精神了一点。</p>
“工作的事我和小齐去谈吧，你先休息。”再社恐也总得走出这一步，反正只要找对方签个字而已，条件谈判什么的章冶庭也已经谈好了，这点收尾工作相映荟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p>
“抱歉。”章冶庭看着把盒子筷子什么的收拾好的相映荟，低声说。</p>
“真难得你也会道歉。”相映荟打了个哈欠，她平时十点半睡觉，今天忙活了这么多要累死，所以现在就觉得困了。不过她还是要确定章冶庭还没有别的地方磕着碰着，“还要再问问医生吗？能回去吗？”</p>
“现在就可以回去。”章冶庭看出来相映荟困了，也没继续在医院留的意思。</p>
“那走吧。”相映荟把眼镜摘了，揉了揉眼睛。</p>
医院明晃晃的大灯照得她眼睛发酸，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揉眼睛的时候还带出来一点水渍，她又不由得低下头眨了眨眼睛——她最怕眼睫毛掉进去。</p>
“别揉了，手不干净。”章冶庭站起来。</p>
“走吧。”相映荟跟他并排下了楼。</p>
其实这样有点奇怪，相映荟想着。其实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私底下她跟章冶庭的联系真的很少，别说探望或者同事爱这样的事情，就连新来的实习生和章冶庭的关系也要比他俩来得密切一点。</p>
两人从下楼到坐上出租车，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过。</p>
“先送你回家。”章冶庭对相映荟说着，但是又不知道相映荟住的的地址，所以面对司机露出的询问意思也有点尴尬。</p>
相映荟看出来了，马上就接下去报了个地址。</p>
晚上的车流量不是很多。大马路上车来车往，高高的路灯照下来，给这夜色凭空添了一丝迷离。</p>
过桥的时候相映荟转过头看窗外。远处是城市的中心广场，各个地标高耸入云，旁边的运动馆外部线条流畅，像是边沿并不平整的一个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得很远很远，向下好像能穿透深沉的Z江，向上能破开暗色的夜空似的。</p>
万家灯火，却无一盏属于我。</p>
相映荟不再看窗外，转过头来看章冶庭。“最近别再碰酒了，吃点儿清淡的，自己做点粥养养胃，或者叫外卖也行。”但是外卖总是不健康的。</p>
相映荟对章冶庭的私事不感兴趣，也不在乎他有多少个能让他打架的前任，不过这种事也该找个日子好好谈一下。现在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再谈私事对公事的影响未免太过不讲人情。</p>
章冶庭应了一声。</p>
这辆车的司机难得的安静，不找乘客闲聊也不放音乐，一时间除了马路上不时呼啸而过的嚣张跑车之外竟然就没有一点声音了。</p>
“你们姐弟俩真好。”司机突然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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