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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p>
第二天起的到早，磨蹭磨蹭差不多七点，那个时候画室就几个人而已。一阵风吹来，姜雨决定回寝室加一条裤子。等到穿完回去，大哥已经守在门口黑着一张脸了。</p>
他看看时间，七点零一分。</p>
“你们这群迟到的都不许进去，昨天那么早放你们回去让你们玩了？你们谁口口声声答应了不会迟到结果还是迟到了？”</p>
同学们陆陆续续来到门口，大家一定也以为大哥不会那么早来检查人数，真是没想到最严重的这次给栽了。</p>
场面一度尴尬，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作为室友的几个人在里面看着林杳川，投来可怜的表情。</p>
淦！我怎么偏偏要去加一条裤子？教室明明就有空调啊！</p>
“我真是对你们太失望了。”</p>
“我有亏待过你们吗？连不迟到你们都做不到？”</p>
“昨天我八点多就让你们回去了，快要考试了，你们这样好意思吗？”</p>
天啊，这一个个问题简直就是问到心坎上了。</p>
林杳川有口难言，内心独自哽咽，“老师……我只是去换了一条秋裤，不要这么严格好吗……”</p>
他们真的是这样在门口呆了一个小时，看着一段时间哥教其他学生画画，还做范画，还特地背对着大家画。</p>
是说也不敢说，看也不敢看，就这么呆了一个小时。</p>
终于等到BC班的同学们来了，哥才勉为其难打开门让大家进去。</p>
这进门，又放来一句狠话。</p>
“接下来别指望我会好好对你们了，因为你们根本不尊重我。”</p>
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谁敢接？还不是默默问一下旁边同学刚画了什么再自己开始画。一个上午完全零互动，一头雾水地画画还要被指着骂，还不如昨天不要早放呢。</p>
噩梦似的撑过上午，等他走了才敢说话，简直就松了一口气一样。</p>
“太恐怖了，林杳川你怎么迟到啊！”汪江璐戳了戳林杳川。</p>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他丫的路上被风吹了然后回去换了条秋裤迟到了一分钟，呵呵。”</p>
汪江璐差点笑得头掉。</p>
“我觉得哥今天肯定生气了，没迟到的还没有十五个人呢，连一半都没有，我们剩下的日子就惨了。”</p>
“怎么回事啊大家都迟到！还偏偏是这天，啊啊啊。”</p>
“别说了，我们去吃饭吧，后天还要周测。”</p>
“不提你会死啊啊啊！”林杳川对着姜雨的帽子狂揍了几拳。</p>
中午的菜一点都不好吃，林杳川拉着脸味同嚼蜡。这酱鸭没味，柴的要死，这山药太软，没口感，这青菜焉儿吧啦，这榨菜汤……**的榨菜呢？？</p>
真是太气人了。</p>
“这一个月怎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不想画画。”说着说着，林杳川还往姜雨盘子里夹了一块红烧鱼肉。</p>
靠，别人的东西就是比自己的好吃。</p>
“得了吧你，水逆还是要去庙里多烧香，或者你今天请我们大家吃零食，花钱消灾嘛。”</p>
“不花你的钱你不心疼！我刚充卡买了几罐颜料又没钱了。”</p>
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少，果然剩下的都是同个班的。</p>
午睡的时候林杳川一直在恍惚，仿佛昨天不存在似的。昨天真的是很迷幻的一天，首先考一天试累个半死，晚上还和姜雨那个了。他实在不想提起，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总不会是单身太久寂寞了，随便谁表白就一股脑答应了吧？</p>
就算那个了到现在关系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p>
靠，真烦，下午还要画素描。</p>
林杳川翻了个身，对着一堵墙肚子生着莫须有的闷气。</p>
对门的姜雨其实也恍恍惚惚的，这个节骨眼表白没想到主动了就成功了，为什么之前不行呢？为什么会答应呢？</p>
满脑袋的“为什么”到问自己“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去哪”之后，渐渐睡着了。</p>
姜雨梦到初中和林杳川坐前后桌的好多个夜晚，好多个他们一起推车的夜晚，感觉初中真好啊，有数不尽可以快乐的明天。</p>
梦醒之后，麻木地换好衣服，走向教室，又是做着重复的事的一天。</p>
重复的步骤、重复的颜色、重复的笔触。</p>
他真不知道这快半年的集训生活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还有仅剩下不到一个月就要和林杳川分别。</p>
他给了他什么承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