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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成端坐在桌前，提笔写了两行字。他提着笔，看着这两行字出神，笔尖的墨汁不知不觉染黑了半张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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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过神来，才放下笔。他将桌上染黑的纸都拢在一起，又掏出一张符纸，默念口诀，手中的纸张转眼便化为灰烬。</p>
那日，他匆匆赶回门派，却发现二姐晟济的状态和他理解中的“清醒”并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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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神色不算清明，低着头，只翻来覆去念叨着两种内容。</p>
一种是晟容和晟成的名字。另一种是一句话：</p>
“别怕，我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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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的情况一向算是稳定，清醒和昏睡的状态时不时交错，出现这种状态还是第一次，怪不得晟容要将他唤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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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月，前几天二姐才又归于沉睡。他这一个多月天天去探望她，也没有什么新发现，只是和晟容一起守在边上，默默思索这句话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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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暗自回想时，手又惯性地提笔写下了一行字：“别怕，我在这里”。</p>
好在这次他回神快，没有浪费更多纸张。将新写的纸张再次化为灰烬后，他起身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p>
书房外是一个小厅，妹妹晟容占着一张乌木长桌，提笔正在写着什么。晟成走近一瞧，妹妹也在写着相同的内容。</p>
晟容显然也走了神，被凑近的哥哥吓到，笔尖的墨汁在纸上留下一道醒目的黑痕。她放下纸笔，没有多说什么，只指了指不远处的乌木圆桌。</p>
晟成见妹妹桌上比平日里多了一个小盒，仔细看了看，盒中放的是刻了一半的石料和刻刀等工具。</p>
“你自己刻？怎么不交给当铺伙计去刻？是因为之前我给你看的那封假信？”</p>
“嗯，自己刻放心。”</p>
晟成回来后将信和字条都给妹妹看了看。</p>
晟容说她没写过那封信，字条确实是她写的。她仔细端详了那封假信上的印章，又拿出自己的印章在一旁印了一个，两者一对比，几乎毫无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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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竹有没有递消息来？”</p>
“有，还有刚送来的《仙家门派谈》。”</p>
晟成回来后不久，就传出闵青派和千叶派刀剑相向的消息。而闻道门也收到了关家的来信，说关炳竹因身体不适，需要居家调养一段时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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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炳竹修的是剑道，向来是身强体健、精力充沛，从来只有被家里关禁闭的时候才会“身体不适”。</p>
上次被关禁闭还是刚进闻道门那年，炳竹和他都觉得闻道门的法术功课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又单调，需要调皮捣蛋来调剂一下。没想到一捣蛋就捣到了门派的三位长老头上，结果炳竹被拎回家关禁闭，而自己被禁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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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成走到乌木桌子旁，拾起夹在《仙家门派谈》中的小纸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