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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安看到信尾落款，感觉血气上冲，眼前一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他模模糊糊地看到莫温师兄来扶自己，他对着莫温师兄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能自己爬起来。</p>
可他的手刚一撑地，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他立刻抽回手。身体又一下子没了支撑，他再次跌在了地上。</p>
寄安将手抬到眼前，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模糊，如坠云雾中，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分明。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没泪水，又使劲眨了眨眼，还是没效。他又试着用手支撑自己坐起来，这次掌心倒是不疼了，但喉咙和头部那种熟悉的疼痛感又渐隐渐现。</p>
莫温见寄安师弟能爬没起来，又去搀对方。对方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痴痴呆呆。莫温将寄安师弟搀回地面，找了把椅子让他坐下。</p>
随着喉咙和头部的疼痛感越来越清晰，寄安发现自己的视力也渐渐在恢复。先是看见屋外的天光，后来看清堆在门口的草药，最后可以看清莫温师兄脸上担忧的神色。</p>
寄安想开口说什么，但碍于疼痛的嗓子和沙哑的嗓音，刚吐出几个音他就放弃了。他直接摸出下山时桃李小师弟交给他的棉布小包，在莫温师兄面前打开，露出里面的三角细针。</p>
莫温看到那三角细针，不由地倒退了一步，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愿回想起的往事又一股脑涌上脑海。</p>
他本就是为了逃开和这件事有关的一切才选择在此处定居。</p>
不想，不管怎么躲还是躲不过。</p>
莫温苦笑着上前一步，从寄安手上接过三角细针：“我来吧，论下针，我比你熟悉。这个针还是我和宋林一起研制的。”</p>
莫温看着对方露出惊讶的神色，被逗乐了：“再不济我也是冶青阁挂名的二师兄。你这是第几针了？”</p>
莫温见对方虽是疼到脸色发白，但还是强撑着比了个数字。</p>
“第二针？”他回想着宋林的习惯，拨开寄安背后的青丝，果然看见了寄安后颈上的三角细链。</p>
“第二针。”莫温自言自语着，之见寄安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右脚。</p>
“右脚裸？”莫温想起按照宋林下针的顺序，第二针确实是该扎在那儿。</p>
他先去洗了个手，回来从布包中抽出那三枚用细链连在一起的细银针，开始扎针：“不知道宋林他们有没有改进，待会扎完针，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外头给你采些润嗓子的草药。”</p>
三针扎完，寄安如预期一般，瘫在椅子中进入昏睡状态。莫温守着寄安师弟瞧了一会，见他没什么痛苦的神色，便背起药篓子出门采药去了。</p>
莫温离开后不久，寄安的手指动了动，接着人慢慢有了意识，眼睛也睁开了。</p>
“我这是在哪？”</p>
屋外天光明明未完，可寄安眼前却是黑夜。</p>
“这么黑？”寄安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之前明明和神仙在一起，怎么突然就剩自己一个人了？</p>
头痛还在，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挣扎着想要起来。突然眼前亮起来，一盏、两盏、三盏，现实中不存在的灯火在寄安眼前一盏盏亮起，照亮了他“眼前”的景象——是之前和莫温一起去过的地下暗室。</p>
“这是哪？好眼熟？”寄安支撑着自己从椅子中摇摇晃晃地站起，往墙角的“三个箱子”走去。</p>
正走着，寄安撞倒了一个茶几，摔碎了一个杯盏，可在他的“视线”中本该没东西才对。</p>
“这有什么吗？”他伸手摸了摸 “眼前”的“虚空”，没有摸到被他撞到一旁的茶几和摔倒地上的杯盏，“是幻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