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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安偏过头去，避开二弟审视的目光，却忍不住咳了几声。咳完他开口道：“病还真是不能提。我本都忘了，你一提，我又想咳嗽了。”</p>
“歪理，”齐寄平见大哥没再继续瞒着自己，松了口气，接着道，“阿娘和小妹那里我帮你继续瞒着就是。三弟那里，待我下次写信告诉他……”</p>
齐寄平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大哥住在哪里：“大哥，你来莲巷城住在哪儿？若是住得不舒心，不如来我那小院住。”</p>
寄安报了客栈的名字，道：“我和神……友人一起来的，他有些私事要查，已经住了些时日了。下次我独自来，再去你那吧。”</p>
齐寄平听了名字，知道是城中最好的客栈，也就不再坚持。他对大哥的友人有些好奇：“你那位友人，是姓神？他也是修仙者？”</p>
“不不不，”寄安连忙否认，“他姓卫，卫晟成，也是修仙者。不过和我不是一个门派。”</p>
寄安边说边用指尖在石桌上一笔一划书写卫晟成的名字，眼神温柔又虔诚。</p>
齐寄平看了看大哥写的名字，指节扣着桌面，无意识画了个圈：“卫？”</p>
“怎么？”寄安抬头看向二弟。</p>
“没什么，恰好想到一个富商也姓卫，”齐寄平又用指节画了个圈，“就是开卫记当铺那户人家。”</p>
“……卫晟成的卫就是那个卫，卫记当铺的卫，”寄安想起晟成刚和他说时，他也不信，直到他看见晟成理直气壮地差遣当铺伙计，“他在家排行第三，当铺伙计称呼他卫三公子。”</p>
齐寄平听了解释，却像是更疑惑了，眉头都打了结。他思索了半晌，却还是想不通：“卫老爷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从没听说有个儿子。难道是……私生子？”</p>
与寄安告别后，晟成提着大包小包沿着来时路往回走，直到走到遇见遥泽的那个街口，拐弯向左。他拐进一条小巷，肖遥泽正在前方等着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模样的人。</p>
遥泽外出常常带个小厮，眼前这个小厮，晟成记得是叫糖姜。另一个仆人则是有些年纪，头发和胡子都有些花白，晟成一眼看过去以为自己不认得，可遥泽带着他家糖姜往一旁让了让——分明是让晟成认亲的模样。</p>
晟成仔细打量那位老仆人，只觉得有些熟悉。他对遥泽使了个眼神，遥泽挑了挑眉，又摇了摇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晟成见对方见死不救，为难得挠了挠头，暗自决定待会儿的饭钱他坚决不付，吃穷他肖家。</p>
老仆人见晟成挠头的小动作，乐出了声：“这么多年了，三公子为难的时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挠头，老奴看见，感觉亲切得很。”</p>
“吴伯？”吴伯是卫家老仆，从卫大公子出生起就一直负责照顾卫家的小主人。但晟成自从去闻道门之后就没见吴伯了，算起来山下已经过了二十年。</p>
二十年，青年变老叟，青丝变白雪。</p>
晟成之前察觉到有人偷偷摸摸跟着自己和寄安，便示意遥泽帮自己去逮人，却万万没想到逮人逮到自家人头上。</p>
“吴伯，你怎么到莲巷城来了？我大哥一家不是在京城吗？”</p>
“老爷和夫人都在京城，老奴是跟着小主人们出来，到各地的当铺转转。”</p>
“小主人……是大哥的女儿？”</p>
“正是大小姐和二小姐。”</p>
晟成虽不怎么和自己大哥交流，但小妹晟容常常给大哥写信，晟成也就顺带知道大哥和大嫂膝下有两个女儿。</p>
“小主人们还在隔壁州县，老奴先过来打点。正听当铺伙计说三公子在此，便寻了过来，”吴伯苦笑，“但似乎被三公子误认为是歹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