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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师？”方乐游枕着双臂，有些茫然，“就是那个什么欧……”</p>
“嗯。”周耘丰笑了笑，“是他。”</p>
欧阳鸣有些头疼。</p>
孙新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给他塞了这么一个人过来。但多年的老交情了，在单位的地位也相当，直接拒绝，面子上也过不去。</p>
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了，欧阳鸣给孙新打了个电话。</p>
“什么情况？上次只说让我见见，给点建议，这就马上要到三院工作？”欧阳鸣开门见山，“学历是够了，但……”</p>
欧阳鸣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p>
“今年口腔科不是要招个人吗？”孙新的慢悠悠地，“这不正好嘛。”</p>
“……”欧阳鸣也不好直说，这个位置是预留给自己的徒弟，“那也不一定是他。”</p>
“事在人为嘛。”孙新道，“怎么？你有更合适的人选了？”</p>
欧阳鸣想了想，还是把想要引荐周耘丰的心思压了下去，孙新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较之于勤恳钻研，他更喜欢善于表现的人才。</p>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欧阳鸣也知道。</p>
他了解周耘丰，但更了解他的同事。</p>
虽然这个赵阳好像也不怎么样……</p>
“也没有。”欧阳鸣叹了口气，“考的人那么多，看他自己的造化吧。”</p>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过了一小会儿，孙新压低声音：“前几天，我跟钱院长碰了个面。”</p>
“哦？”欧阳鸣挑了挑眉，“怎么？”</p>
“也没什么，叙叙旧。”孙新哈哈一笑，“讲了很多以前的事啊……总之，赵阳这孩子，到时候多费费心。”</p>
梅花弄的夜晚，安静，但不沉默。窸窸窣窣的声响，消失在街巷尽头的脚步声，这里永远都有不安分的动静。</p>
压抑着的啜泣声，承受着皮肉之苦的闷哼声，偶尔有一两声尖锐的咒骂，又很快被土狗汪汪两声给掩盖了下去。</p>
“滚！”邹三一脚踢在邹小豆的肋骨上，小孩儿疼得嘴唇咬得泛白，整个人蜷成了一团。</p>
一只小瓶子丢过来，砸在邹小豆的脸上。</p>
“擦一擦。”邹三指着他，“下回还敢从我这儿偷东西么？”</p>
“……本来就是我的。”邹小豆护住脑袋，“那手机……！”</p>
邹三愣了一下，而后又笑了。他走到邹小豆跟前，蹲了下来，伸手捏住小孩的下巴：“你现在长本事了啊，你的手机？”</p>
邹小豆两只细长的眼睛使劲眨了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p>
“听好了，”邹三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你人都是我捡回来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你的东西。”</p>
邹三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手里掂着那只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邹小豆，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再说了，这玩意儿，还是你偷的。你偷的，那就不是你的。”</p>
邹小豆眼睛红得像浸了血，他的指甲在地面上抓了抓，一脸瘦长蜡黄的脸这时候被血气涨得通红。</p>
“哐哐哐。”正当这父子俩对峙的时候，有人敲门。</p>
“谁？！”邹三吃了一惊，把手机揣回兜里，看了邹小豆一眼，敲门声又响了一遍。</p>
“大晚上的……”邹三开了门，一个陌生男子正仰着头钻研着快掉下来的门牌号。</p>
“你谁啊？”邹三不耐烦地问。</p>
“……邹三，对吧？”那男人笑眯眯地，眼睛都快找不着了，一脸心平气和，“我找邹三。”</p>
邹三的脸僵了僵：“你谁？”</p>
“要不要聊聊？”那人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有些事儿……我想你也挺关注的。”</p>
邹三接过名片，眯着眼睛看了看，又打量了那人一会儿，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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