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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先生上前说：“你好，我之前搬家，丢了几件家具，现在想买回去。听说有个柜子被您买走了，所以来看看。”</p>
老板精明地转了下眼珠，瞥向江风，一面客气笑道：“怎么忽然要买走了？我们做古董这行啊，淘到宝贝儿就是自己的，凭得是自己的眼光，当时银货两讫，可是正经购入，不给赔的呀。”</p>
童先生说：“我懂。我买回去。你卖给别人也是卖，我要买。”</p>
老板顿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是个讲道理的，更客气道：“好说好说。我们做古董这行的，知道对物件的感情，理解理解。可你要等等，我这一团乱，真不知道放哪儿了，过两天再找给您。”</p>
后面搬货的小哥被堵在里面，只能说道：“麻烦先让一让。”</p>
老板跟童先生忙走出来，给他们腾路。</p>
他们搬的是个足有一米长的画框。江风本来没在意，可余光往上面一过，顿时整个人就愣住了。</p>
他有些失态地跨过去，拦住人道：“等等！”</p>
老板被打断了和童先生的应酬，走过去问：“江风，怎么？你是想买这幅画？”</p>
江风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表情却不是喜欢的样子。</p>
老板跟童先生不明所以地也观赏起那幅画。</p>
这画也有些年头了。</p>
上面是一个穿长衫的男人，半长的头发梳在两侧，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无一处不显得清秀。</p>
左手牵着一个女孩儿。看五官分明是宗策，不过只有七八岁时的模样。</p>
这男人……</p>
长得跟判官一模一样。</p>
不，应该说是判官肉身。</p>
江风的脸，是木头雕刻出来的模样。判官断案时的脸，是在阴间千百年神力凶化过的脸。</p>
要不是再一次看见，他都要忘了自己生前是谁。</p>
江风心跳声陡然沉重。</p>
看着画上的人，很难说清自己的感觉。</p>
或许是男人的脸天生让人觉得好感，有些熟悉，还有些亲近，却并不觉得讨厌或恐怖。</p>
江风问：“这画，是从哪里来的？”</p>
老板绕过来看了眼，说：“当然是收来的。不过这画不是什么名作，连批注印章什么的都没有，所以不值钱。我这放在仓库里太久，差点都要忘记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幅画啊。”</p>
搬东西俩小哥无奈道：“这很沉啊，你们还要看多久？”</p>
老板拉着江风叫他让一让，江风直接单手抓着画框，提了起来。</p>
两小哥异口同声道：“卧靠！”</p>
江风说：“我买下这幅画，你帮我找到卖这画的人。”</p>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画平平无奇，连署名都没有。我店里经手过多少东西，哪能记得清楚？我看这画还没画框值钱呢。”老板拍手说，“我们也算熟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没事敷衍你做什么？”</p>
江风：“一百万。”</p>
童先生和老板都是愣了下。</p>
“江老板您这是发达了？”老板甩了下头回神道，“行，那你就是大爷。大爷你等着！十几年前的本子我也能给您翻出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