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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琅如约而至。他爬上天台的时候，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她背对着傅琅，穿一件米色的风衣。听到声音，她转过了身，她望向傅琅，眼里闪过惊讶.....和难掩的激动。</p>
傅琅慢慢接近，女人主动伸出手说：“鸳鸯，卒之（终于）等到你。”傅琅伸手与之握手，这个称呼他已经时隔两年都没有再听见过了。他觉得陌生，又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他情绪波动汹涌，他张开第一下没能说出话来。</p>
女人缓缓把手抽走，她从口袋里摸出证件说：“我叫周羽，系（是）O记嘅副组长，巩sir系（是）我直属上司。”</p>
说到“巩sir”时，傅琅的眼皮突地跳了跳，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才问道：“巩sir人呢？”</p>
傅琅以为今天是巩粤清来和他接头。自两年前在这里不欢而散后，再也没了消息。巩粤清仿佛销声匿迹了。</p>
周羽垂眸，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她抿紧嘴唇，过了很久才说：“巩sir牺牲了。”</p>
“.......”傅琅的眼睛蓦地瞪大，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周羽，血液从头凉到脚，心脏像被刺入了长枪，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拧着他的肉身，戳他最痛。</p>
“....点会嘅？（怎么会的？）”傅琅双眼失神，整个人几近奄奄一息。周羽吸了吸鼻子掩盖掉些伤感才说：“揾（找）到尸体阵，痕迹已经很难辨认。死前也遭受了一些殴打，但致命嘅仲系（还是）因为食了氰化钾。”</p>
傅琅感觉双膝发软，整个人像被重重地打了几拳，根本无力招架。他闭了下眼睛，脑子瞬间浮现的是那日巩粤清在这里同他讲过的话。</p>
“成安，我哋（我们）再试一次吧。”</p>
所以，他自己一个人去了。一个人深入虎穴，一个人扛着那份坚持牺牲了。傅琅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剧痛，血肉模糊，都没有求救的必要。</p>
“巩sir.......巩sir他......佢（他）卧底到成竹帮了？”</p>
周羽手插口袋，她摇摇头说：“‘三道会’，可惜.......还是没有抓到陈琛。”</p>
傅琅快要把衣角给绞烂，他颤着腿伸手握住铁栏杆，他越握越紧，铁栏杆发出负重地刺耳声。周羽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p>
她从内侧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傅琅。傅琅瞥了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p>
“鸳鸯计划系我和巩sir一起策划嘅。呢度系（这个是）能证明你身份嘅资料。巩sir惊（怕）自己遭遇不测，所以把嘢（东西）放喺了我呢度（这里）。”</p>
傅琅伸手接过，他死死捏住，忽然失去了打开的勇气。信封在他手心里被越捏越用力，似乎都要被捏烂。周羽扣住他的手腕，语气有些急迫。</p>
“我哋做嘅一切，唔会冇意义。”（我们做的一切，不会没有意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