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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哥同黎哥认识几年了？”</p>
刘辉有些微醺，他抽着烟，这辛辣的味道叫他眯了眯眼。刘辉掰着手指数了数才笑着说：“他小子二十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啦。痴线佬，从小就坏。”</p>
傅成安替刘辉接着倒酒，他喝了口有些痞痞地说：“怪不得辉哥会这么说黎哥，原来那么熟，黎哥是不是都叫辉哥——辉叔啦。”刘辉点了点傅成安的额头嗤嗤地笑说：“你这个仔也坏。”</p>
傅成安哈哈大笑，这时正好有人点歌，切到“上海滩”，刘辉抓起话筒就嚎了起来。傅成安坐在沙发上，双**叠，耳边都是鬼叫狼嚎，脑中却在高速旋转。</p>
他理了一边现有的线，心中已有数，但是他想尽快联系巩粤清，告诉他自己的打算。想着想着，他觉得刚才喝的酒有些上头，他站起来走出去想去卫生间解个手。结果在走廊碰到了一群年轻人迎面走来，傅成安低头侧身避让，继而抬头的瞬间看见了巩粤清！</p>
他的瞳仁只缩了一下，脸色表情看不出丝毫破绽。巩粤清同样也看见了他，目光在电光石火间交汇，又默契地在同一时刻撤走。俩人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肩头擦身而过，没打一声招呼。</p>
那些年轻人都是自己的同僚，想到这里，傅成安的心忽然激动起来。但又很快落寞，卧底的生活就像夜空中的孤星，无人陪伴，不能相认，只有无尽的黑夜，一夜又一夜。</p>
巩粤清的心也跳得很快，他看见刚才傅成安的脸色不太好，怕他是喝多了难受。巩粤清无声地叹气，却连一句话都不能同他讲。</p>
傅成安推开卫生间的门，幸好里面没有一个人。他拧开水龙头，伸出手接了把冷水抹了把脸。他眼底的红血丝反而更明显。傅成安撑着洗手台，他的眼睛死死咬着镜子里的人，这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一半黑，一半白。如同自己半身泥沼，半身白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分不太清楚了。</p>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傅成安掏出手机一看——黎笑棠。他神情一变，指腹在上面纠结许久才按下了接听键。</p>
“在哪边呢？还不回来？”黎笑棠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责怪之意，傅成安却敏感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使劲瞪大了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才回答：“黎哥，我马上回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