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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牟云笙已经醒了，俞浩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p>
挂断电话后，他急忙收拾东西出门，正巧两个孩子洗漱出来，看到他忙里忙外的，都很奇怪。</p>
“我出去一下，你们在家自己找东西吃。”俞浩把围巾往脖子上挂，翻着钱包给Hugo和俞国春一些现金和一张银行卡，“出去玩的话要注意安全，带上手机。外头天冷，最好别出去了。先吃早餐。照顾一下小猫。”</p>
他出门时又犹豫是不是应该带上刚刚煮好的粥，但考虑到不清楚牟云笙目前的情况能不能吃东西，他还是赶着时间出门了。</p>
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俞浩还能在电话里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很清楚也很清醒，怎么会突然昏倒了？</p>
俞浩坐在计程车上找不到头绪，心却越跳越厉害，握在手里的手机镜面都被汗水湿透了。</p>
下车时，俞浩连往常都拿的发票也忘了等，偏偏来到病房时，却听见里面传来说笑的声音。</p>
他怔了一怔，走到门口看见病床旁站了四个人，除了Sandra和牟云笙常带的那名助理律师外，还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p>
那是牟云笙的朋友芮忱，正好在这家医院工作，俞浩认识。</p>
至于剩下的那个外国男人……</p>
“咦？小鱼来啦？”Sandra最先发现了杵在门外的俞浩，往后倾了身子对他熟络地挥挥手。</p>
那几个挡在牟云笙病床旁边的人也让开了路，俞浩看到坐在病床上的牟云笙，心好像被什么踩了一下，迟疑着走了进去。</p>
俞浩看看那个不认识的外国男人，对他礼貌地问了一声好。</p>
“你好。”这外国老男人低头打量了他片刻，微笑着点了点头，中文说得不是很顺溜。</p>
或许是他看起来太拘谨，牟云笙对他伸出了手。</p>
俞浩一怔，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上前握住他的手，继而在床沿坐下。</p>
“大BOSS。”牟云笙朝旁边挤了挤眼睛。</p>
俞浩听罢打了个激灵，抬头讶然地看向Theodore，见后者对他微笑，又匆忙别过了眼睛，问：“你怎么回事？”明明是责备的语句，说出来却全是担心的语气。</p>
牟云笙说话有气无力，气色看起来也很差，偏偏还是无所谓的表情。</p>
他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就是电解质失衡，没什么大事。”</p>
“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助理律师的话没说完，就被牟云笙冷冷地剜了一眼，他立即知趣地闭上了嘴。</p>
俞浩听得出冷汗，紧紧地抓住牟云笙的手，好像他下一秒就要再晕倒似的。</p>
芮忱在一旁笑着说：“好好休息就行，没什么大问题。他本来就低血糖，又空腹连着喝了两杯咖啡，交感神经兴奋，钾和钠指标都降了下来。打几瓶葡萄糖和电解质就行了。”</p>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俞浩想到牟云笙已经连续两天都在事务所没回家，暗暗地咬了咬下唇替他委屈。</p>
牟云笙用拇指摩挲了一会儿他的手背，他抬起眼，看到牟云笙望着自己，眼中都是温柔的笑意。</p>
“总之，不是快过春节了嘛，你也别加班了，注意休息。春节这几天去趟迪拜休个假，钱算律所账上。”Theodore用不甚熟练的中文说，“别搞得像Blatter一样。”</p>
“知道了！”牟云笙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