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幻觉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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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仰头，晚风吹散他额前的发丝，眼中渐渐变得空茫。</p>
当一切的羁绊都消散不见，所勾勒出的人格再也无留存余地之时，继续存活于世间也无任何意义了。芥川龙之介深知，他的灵魂并不属于这里，从一开始就坚持着。</p>
芥川龙之介的灵魂，早就在那个旧世纪的昭和时期死去了。</p>
“如果你是作家，你应该会很擅长古典作品。”</p>
老人说道，即便青年是穿着现代的黑色外套，站在现代化的柏油马路旁，他却依旧可以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种文雅而忧郁的气质，像是久远过去的时空缩影。</p>
芥川的眼中划过一丝微光，而后立刻被刻意的平淡掩盖。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p>
“只是对古典文学略有了解，喜欢茶与古董这些旧物罢了。”</p>
“但是旧事物终将衰亡，才能换来新事物的诞生。”</p>
“像我这样固守的人，大抵会随着那些旧事物而消亡吧。”</p>
青年背对着老者，闭上眼，嘴角尽力露出一抹笑容：“先生，虽然我并没有改变想法，但还是谢谢您的安慰。”</p>
“老夫也就只有年纪大带来的优势，比你们多一点阅历罢了。”</p>
“不过，还是很期待你未来有趣的作品呢。”</p>
芥川龙之介骤然睁开眼，一直平淡无波的眼底终于显露出几分惊异，他猛地转头，哪里有什么老人，不过是空荡荡的街道，笔直的行道树上挂着橘黄色的灯笼随风轻摇，冷风吹落细叶掉落在青年的发间，一只猫咪蹲坐在路灯上双目炯炯有神。</p>
他站在原地发愣，灯笼的侧面映出青年面容，有些摇晃的光影落于青年的眼底，显出一种模糊而久远的距离感。</p>
“幻觉吗……”有些迟疑的话语呢喃出口，青年独自一人站在街道中央，被风吹起的下摆像是鸟儿振翅般翻飞，他一个人站在柏油马路上，冷风毫不留情地灌入领口。</p>
“幻觉……”芥川伸手揪紧了领口，他闭上眼，轻盈而近乎透明的水滴从眼角渗出，又迅速被风携走，苦涩在口中蔓延，甚至忍不住低喃出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