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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偷偷练箭，不要在父亲面前瞎说，”他皱眉打断道，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树下的真夜，顿了顿，才磕巴地坚持道。</p>
“……是我朋友的。”</p>
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等源博雅将仆人给打发走了，再回过头。</p>
凤凰树下，金发女孩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将他的弓与箭都拿在手里。</p>
她低头看着手上物件，及腰的金发垂在背后，又分出几缕来、自肩际垂落下胸前，白衣与红裙，弓箭与巫女。</p>
在林叶斑斓的影子里，有一种以源博雅现在这个年纪，所述说不出来的好看。</p>
当她抬起头，眼中那仿佛知晓一切的光芒，使得源博雅道歉解释的话语也消失在了喉中。</p>
“是因为家里长辈不允许，你才会来到这边练习弓箭的……”</p>
源博雅在心里琢磨这句话，又笨拙地唔了一声。</p>
两缕小揪揪一般的发垂在两颊，他明朗俊秀的面容温驯无比、纯良无比，剑眉浓黑，鼻梁挺直，跟他本家的哥哥源赖光相比有种截然不同的明亮的气质。</p>
即使年少，但可想见日后必定会是个英武非凡的男子。</p>
英武非凡的小少年在树冠的影子外垂手站着，就看见溪畔女孩注目他的眼神一点点变了。</p>
依旧复杂，但……又好像多了一点其他的什么。</p>
——</p>
小巫女收好他的弓，似乎准备递还给他，垂下的颀长睫羽忽闪忽闪的。</p>
也许是刚才那一幕触发了他的兴味，源博雅并没有着急接，而是突发奇想尝试着问道：“你也会弓道么？”</p>
比起阴阳师，巫女的祛邪课程就五花八门多了，这也是必修课之一。</p>
见她点头，源博雅眼中明显亮光更甚，“能让我见识一下么？”</p>
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便无法抑制住情绪。</p>
等对方在他热烈的目光间答应下来，源博雅灿然一笑。而后，他看着面前人明明蹙着眉，却泛起霞晕的脸一愣，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心中猛烈地跳动了一下。</p>
在此之前，他还一直是很懵懂的。</p>
琢磨间，小巫女已然在树下摆出架势，就着源博雅的长弓，她抬手搭箭，肩、肘连成一线，箭尖对准了对岸的空地。</p>
那姿态无比优美，身端体直，侧颜认真而专注，又显出几分英气的反差美。</p>
长发在她瘦削的肩背后被风吹得飞舞，头顶凤凰花簌簌被吹落，落在绯红的袴裙，艳丽绝伦，几乎与其融为一体。</p>
源博雅看着她，几欲忘记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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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女孩慢慢拉开弓弦，她的手向后走，那把朴实无华的长弓在她手里也仿佛成为绝世兵器。</p>
真夜的心里浮现出很多画面，本职巫女夜晚偷偷给她开小灶的，源赖光是怎么拿箭射他的。</p>
而后，福至心灵地，她松开手指——</p>
树上响起一阵微弱的蝉鸣。</p>
随着“咻”的一声，箭矢歪歪斜斜地扎进了小溪。</p>
溅起一点水花地被冲走，捡都捡不回来了。</p>
